修羅地獄

※全文一共三万八千多字，分为十小节，十天放完

※魔都only上参展的本，原本只是个小料来着【泪】

※原文无删改放出，不过错字错标点我还是会改的【吐舌】

九十九游马没有想到这趟旅途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和漫长，最近也是越来越能感觉到年老身体在某些方面的不便，这种时候就会忍不住感叹时间真的是很可怕的事啊。自从III不在了以后，游马渐渐感觉到了一个人的吃力。

旅途依然在继续，只是不再两个人一起挤在小小的帐篷里，准备的粮食也从一个月变成了两个月才吃完，这一路上只剩下一个人单独向前行走着的脚印，那些两人一起尖叫一起欢笑的日子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原本以为在III死去的那天，两人的旅途就已经结束了的。

在树林中走了许久，终于看见了一个小城镇，就在游马想着终于能找到一个地方好好的休息时，他意外的在大街上看见了一个他熟悉的身影。起初还以为是看错，使劲揉了几下眼睛，顿时喜形于色，一边以不太符合他年纪的跑步速度跑过去，一边抬手大声招呼着那个人，“鲨鱼！”

凌牙并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见认识的人。而且在听到鲨鱼这个叫法时，他并没能很快意识到那是在称呼他，只不过在这样一个小城镇里，又是用日语喊出来的，恐怕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了，九十九游马，他这一生的友人。

“竟然真的是鲨鱼！好久不见了！”游马给了许久不见的友人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的皱纹和笑容堆在了一起，“为什么会突然来这？啊！该不会是明里姐要你来把我带回去的吧？那我得赶快逃走……”

“别自说自话啊游马，我不过是出来旅行的。”说着，凌牙没好气的笑笑，“而且，你哪次有完整地说过你的所在地？怎么可能找得到你。这次只是偶然。”

“偶然吗？那我和鲨鱼你还是很有缘啊！不过，只有鲨鱼你一个人……？”游马开怀大笑，继而转头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

“算是吧。”凌牙应道。   

“诶？”游马隐隐感觉到了哪里不对，“但是，总觉得鲨鱼你身边似乎有人的样子，是错觉吗？”

凌牙一愣，接着问，“你感觉到了？”

“唔……和III的感觉很像，但是又有些区别。”游马困扰的抬手挠了挠头发，右手腕上的黄色手镯也进入凌牙眼帘。

为什么游马也有……

仔细一想，如果那是III临死前交给他的，是不是说明和凌牙手上戴着的这个一样封存着灵魂。如果是的话，那么早已去世多年的III，是否和IV一样呆在那个手镯中？

游马他，知道这件事吗？

凌牙无法判断，他不能确定是否有这种可能性，也不敢妄然告诉游马这件事，然而游马又似乎能够感知到IV的存在，那么III他也应该能够感觉到才对？

但是，哪里不对。

凌牙感觉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如果游马知道III的灵魂依然在这个世界上，而且还离他那么近，那么游马有可能会采取的行动就是……

凌牙恍然明白了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游马，要不要住在我现在住的那家旅店，刚好那边还有空房。”

“哇哦！太好了！还可以洗澡！我都快要忘记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

“呜哇，你这家伙。”想到好友在探险上花的时间，凌牙就不难想象那个“上次”究竟是什么时候，“先去我房间吧。”

游马现年已是将近七十岁，却依然有着二十多岁时的精神，该说是因为他也不算是一个普通人吗，意外的和年轻的时候相比并没什么两样。久违的好友见面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舒服的洗了个澡，感觉全身上下都焕然一新般的轻松，游马感叹着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对了，刚刚忘记问了，鲨妹和德鲁贝都还在日本？他们竟然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毕竟有工作。”

“是吗，哈哈，能够碰见鲨鱼真的很开心啊，我们已经好久没有碰面了！”

“还不是因为你一探险起来就忘记时间，每次约好的时间你都没法到，你姐姐和小鸟都气的要来找你了。”

“诶！千万别啊！她们两个加起来我逃不掉啊！”

“你当真了啊？安心吧，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一大把年纪了还有精力满世界跑的。”

“鲨鱼你不也是？”

“咳咳，我又不一样。”虽然同样也是“一大把年纪”，凌牙略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话题，“对了，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去寻找No卡的那座山……有着米扎艾尔遗迹的那座山，你觉得它现在还在吗？”

“米扎艾尔的？”游马回忆了一下，“我记得，那个时候，那个遗迹确实是消失在我们面前了。”

那个时候，随着快斗的胜利，麦扎艾尔的到来，No卡的归属决定，那座由金龙化成的山就已经不见了。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打从一开始就只是个虚幻的存在。

“鲨鱼是想过去遗迹那边？”

“嗯。”

“该不会，是想要把No卡放回去吧？”

“……嗯，没错。”好友敏锐的直觉啊。

“嘿……”游马意味深长的笑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游马？”

“其实啊，鲨鱼，我前几天也爬到那山上去了，还碰见了米扎艾尔。”

“这是真的吗！游马！？”这毫无疑问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米扎艾尔很早以前就失去了踪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他也没向谁告别过。尽管临走前他已经从凌牙那得到了巴利安的能量，但那也仅仅限于此而已，能量总有一天会用完，而这几十年间，除去璃绪和德鲁贝，其他人都按照自然法则的规律得以渐渐老去，可见巴利安的能量一旦断了提供，即使依然有着微弱的力量，七皇也避免不了衰老的命运。麦扎艾尔尽管一度与凌牙建立了连接，但是分开那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米扎艾尔他，现在怎么样？”

“还不错哟，非常的精神。”游马笑笑，“不过没想到他竟然在那种地方养着龙啊，真的是吓了一大跳！”

“养龙？”凌牙虽然早就知道米扎艾尔的前世是驯龙使，但没想到他离开的原因竟然是又干回了老本行，可见他对龙的痴念真的不是一星半点。自己是不是不该来这？

“游马。”

“嗯？”

“米扎艾尔现在……”

“现在？”

“……不，什么都没有。”凌牙停住话头，他想，自己亲眼去看一下也好，“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下去给你叫点吃的。”

“哦！麻烦你了鲨鱼！”

关上门，凌牙微笑的表情就像按下了电源开关一样灭了下去，他先下楼去给自己的房间点了送餐服务，趁着管理视线一移开，迅速的绕过他，从敞开的窗户跳了下去，敏捷的落在地面上后又快速的跑动起来，等管理回头时早就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

为了能够避过路人，凌牙选择了狭小又鲜少有人通过的小巷，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通过时，他才放心的打开了移动用的空间通道。若是平时他绝不会轻易动用力量，只不过今天稍微有些特殊，为了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往返，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凌牙感受着许久没有过的粒子化，仅仅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凌牙便已经来到了山脚下。

IV这时也冒头出来了。他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在这个距离上仅仅只能看到那个小镇的一点影子，足以想见这两地之间是隔得有多远。

“凌牙，你不和游马说一声就跑出来没问题吗。”

“你也会担心这种事了吗，IV，还是说你是在在意游马戴着的那个手镯？”

“……”IV在手镯中的时候并非对外界的事情全然不知，那里面就像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空间，他能够感知到，能够听到，甚至能够看到。所以在看到游马出现时，他才真正感受到现在的时间真的已经不是他记忆最后的时间。游马的样子他虽然不太能认得，但是他与凌牙的相处，他的表现没有哪一处不是游马特有的感觉。对于自己所认知到的世界突然颠覆了一般的失重感又再一次向他袭来，而接下来他究竟该怎么做，也依然是未知。

而且还有另外一件事。就像凌牙所说，他的确在意游马的那个手镯，那毫无疑问是属于他的弟弟，属于III的。如果现在真的像凌牙所说的那样，是III已经死亡的时间，那么在那个手镯之中，是否保存有III的灵魂就是十分值得去探究的事了。他在手镯中等待着凌牙的开口，但简单的几句对话后，凌牙不仅把游马抛在酒店里，还打算只身前往某个地方。IV能猜到是打算去那个叫做米扎艾尔的人的遗迹。

“我的确很在意。”IV回答，语气中带着不甘，“但是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更何况，就算我出现在游马的面前，他也不一定能够看见我。”

“……对方可是那个游马啊，你觉得他看不到你的可能性更高吗。”凌牙停了下来。他已经差不多接近那几座山了，接下来的路恐怕得慢慢走了。

“你也是有在考虑什么吧，凌牙。”

“察觉到了吗。”

“我只是觉得你似乎受到了什么启发，但是你想做些什么，我是没有一点头绪。”

凌牙不作答，他的确如IV所说，想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但是那还不是现在该做的。

和上次一样，凌牙必须自己爬上山顶才有可能发现隐藏在那之上的宫殿，尽管凌牙无法肯定它是否还在原处，但是不先试一下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为什么不直接飞上去？”

“在这里的话，不靠自己的力量爬上去，金龙殿下可不会轻易接见我们的啊。”

金龙？

是那个米扎艾尔饲养的龙吗？IV疑惑道。

爬到山顶也花了不少时间，凌牙站在空无一物的石头堆上喘着气，突然失去了目标的瘫坐在上边。IV同他一起坐在上边，从山上往下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就宛若巨人的视觉，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物都显得那么渺小，仿佛都被他们踩在脚下。他感到一种无言的畅快，他突然想大喊，他本来就要这么做了，却见天空突然席卷而出一层黑云，一时间电闪雷鸣，就像随时都有可能降下天雷一样。

突如其来的异变还不止于此。地震，凌牙感觉到自己身下的石堆正剧烈的抖动着就像有什么要拔土而出，但是这个景象就和遗迹消失时近乎一模一样，让凌牙预感到这绝不是什么坏现象。

一道雷狠劈下来，耀眼的白光刺得凌牙和IV下意识的抬手遮住了眼，只感觉一道强烈的气流似要将他们弹飞，强劲的难以站住脚跟。

“快停手，金龙。”

一声龙啸长吼突破天际，凌牙透过指缝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在光中现形。那是一个年轻的青年男子，看起来像是二十刚出头，而他身上的衣物和吊饰，还有脸上熟悉的脸纹，无一不证明着他就是米扎艾尔。

“纳修，好久不见了！”

“米扎艾尔。”回想起上一次见面眼前的人还是一副少年模样，没想到过去了数十年竟然已经成长到青年的样子了，“你的身体……”

“啊，没有任何问题。”米扎艾尔活动了下手腕，“我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长大的，就目前而言还没有任何不适感。”

“那就好。”

“抱歉啊，纳修，当初我不告而别，一定给你带来了困扰吧。”

“那是你的决定，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凌牙一顿，随即无奈一笑，“而且，看你现在过的还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你不是来带我回去的吗？”

“怎么会，我不是都说了吗，那是你的决定。”凌牙接着说，“我只是来这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你……德鲁贝和梅拉古都很关心你的状况。”

“抱歉。”

“这样就可以了，米扎艾尔，知道你还平安，我也没什么好记挂的了。差不多可以前往下一站了。”

“和这个家伙一起？”米扎艾尔用眼角瞥了眼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充当背景色的IV，“我记得他不是……为什么是透明色？”

“我也不清楚。”

“你看得见我？”IV指着自己，结果得到米扎艾尔一个鄙夷的眼神。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以为我是谁，巴利安七皇之一也不是白白得到的。”

IV对于米扎艾尔的印象不多，只记得兄长说过是他们在最后一战中阻挠的对手，同时也是和快斗一样使用银河眼的驭龙使。这样接近一看，似乎还是个挺高傲的人，之前游马好像说他在养龙来着，那龙在哪？

就像呼应了IV的心声一般，天空的云渐渐散开，光明重新笼罩了大地，抬头望去，一条泛着银色白光的龙正盘旋在空中静静地看着它们，仅仅只是这样一个键的动作，却在无形之中显露出了它的威严，令人望而生畏。

米扎艾尔对着天空中的龙笑得温柔，那龙也垂下脑袋靠近他的身边，自然而然的接受着他的抚摸。看这一人一龙友好的相处画面，如果说凌牙开始还有些不放心米扎艾尔一个人，现在他已经完全不担心他的情况了。有他们彼此的互相扶持，今后定也能够一直走下去吧。

临走前是被金龙送下山的。难得享受了一次龙当坐骑的服务，凌牙和IV与米扎艾尔告别，再次开启空间通道回到了城镇。而等待着他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几个放在桌子上的空盘子，这景象让凌牙不自觉联想到了出发前在游马家住下时的情况。

该不会……

凌牙快步走过去，果然，在那空盘子下还压着一张手写便条。

“游马的吗？”原本为了避开游马才没有现身的IV在看见了凌牙拿起纸条时就从手镯中出来了，他看了看那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几句歪七八扭的日语，内容则是：

至鲨鱼，你现在应该已经从遗迹那回来了吧，能够帮到忙真是太好了，另外很感谢这里招待的食物，非常的好吃，还久违的洗了一次澡，真的是非常的舒服。不过，很抱歉我又不说一声就走了，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鲨鱼告别的好，说不定我们哪天又会在世界的某处碰面也说不定，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再次到来。

九十九游马 留

“那家伙……”凌牙无可奈何的看着上边的字，“说什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的目的是七皇的遗迹，那他肯定会特意避过那些地方的吧。”

“为什么游马要躲着你。”

“……也许他察觉到了吧。”

“哈？察觉到了什么？”IV不明所以。

凌牙摇头，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游马必然是知道III的灵魂所在的，而他之所以快点离开的原因，恐怕也是为了避免凌牙察觉到这件事的吧，即使无法避免，也能够暂时远离他。

毕竟，那封信怎么看都不是九十九游马会有的风格。

“那个笨蛋，以为我不会知道吗。”

“真的就这么不告而别了吗，游马。”III轻声问道，他同游马一起持续向前走着，如果凌牙和IV在此地，肯定会惊讶于他竟然拥有着实体。

“没关系啦，鲨鱼一定能够理解的。”游马笑笑，又担忧的看向III，“III你又实体化了，这样不是会非常累吗！”

III讶异的回头看他，随即眯起那双翡翠色的眼瞳，温柔的笑了，“因为我，想和游马一起走啊。”

想要一直，一直走下去。

TBC

修罗有话说：嗯，我知道这里是个坑，请等我想想该怎么补完……【被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