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地獄

Couple:BarryHalBarry

Summary:至黑之夜時間點後，閃電俠與綠燈俠分別遇見了另一個自己的搭檔

Warning:有藍燈！巴里和紫燈！哈爾出沒，食用請注意

chapter.5
     
 巴里第一次到哈尔的家——严格来说是公寓的时候，他不止是感叹着好友表里如一的根性，也为好友那挂满了一墙的账单感到忧心。而哈尔本人则表示巴里完全不需要替他担心那些问题，他能够完美的解决的，但事实上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处在不断替换工作的时候，巴里甚至都替他担心他还能不能够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他碰见过哈尔的房东，那位先生甚至旁敲侧击要巴里替哈尔付了那部分房租钱，被赶回来的哈尔给制止了。尽管哈尔的生活如此困难，他却还是在那间公寓里一直住着。

而这是第一次，他不是从门口进来哈尔的公寓，因为哈尔已经趴在他的背上睡得死沉，钥匙就掩藏在他的制服口袋下，然而巴里并不知道从哪里找出它，为了避免被摄像头拍到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墙壁翻进哈尔的公寓。哈尔住的地方不算大，却配备了一个还算宽敞的小阳台，这方便了巴里的行动，但别指望能在那里看到什么修身养性的盆栽，那里只会积累着一些他用不到的塑料瓶和旧报纸，它们成捆的堆在阳台的角落避免占据房间里的空间，因为里边还有更可怕的。

哈尔没有锁上窗户，这让巴里想要责备好友疏于防范的意识，但是他正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嘴巴微张发出细微的呼噜声，他看上去比平时还要累上好几倍，因为他在宇宙整整游历了两个星期，和那些他口中的粗鲁的宇宙怪物狠狠地干上了一架，当他回到地球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而巴里才刚结束他的值班任务就接到了短信，并没有花上多长时间就在野外的某片树林里找到了靠在一块岩石上熟睡的绿灯，还好他还有不解除防卫状态的思考能力。

所以护送睡熟的绿灯侠回家的事就要交给专职护送的快递先生闪电侠了，他不知道哈尔究竟是有多大胆才会就这样在野外睡着，巴里原想将他带回自己家，但是他还是改变了主意选择送回哈尔自己的公寓，就因为想起了绿灯侠在临出差前交代过务必要把他送回海滨城。

巴里替他拉上窗帘后，将哈尔放到他的床上，他就像感知到了终于安全回到家了一样，自动解除了戒指的制服，整个人就这样大剌剌的躺在床上睡得死沉死沉，巴里无可奈何地只好自己动手帮他脱掉鞋子，还有外套，他废了一番功夫才从那瘫软的身体上脱下来，哈尔在床上嗯哼了几声，把头扭在一边继续睡。

巴里看着睡得没心没肺的好友，自觉他真的是累惨了。他坐在窗边去，伸手拍了拍哈尔的脸，对方就像是打苍蝇一样拍开了他的手，巴里还是坚持不懈的再去拍他的脸，一边低声哄着，“哈尔，醒醒，你得先去洗个澡。”他注意到哈尔的衬衫底下有些不太明显的污渍，他注意到那个颜色并不单单只是印在衣服上的，他把哈尔的衬衫从裤子里拉出来，小心的掀开看了看，在那块皮肤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在巴里的眼中，那些细胞组织正在缓慢的自我修复中，仔细一看，那似乎闪烁着一点点绿光。

噢，该死的。

巴里这下可是直接拍在他的脑袋上了，哈尔震了一下，却还是咕哝着睁开了眼睛，“什么……”

“哈尔，现在，脱掉衣服。”

“什么……”哈尔在床上翻了个身，然后感觉自己整个人突然悬空，顿时吓得他整个人都清醒了。他惊讶的看着上方的巴里的脸，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正被巴里抱着时，他还以为自己还是在战斗中呢，结果视角一变，他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浴室里，他盯着对面的瓷砖看了一会，迟疑地说，“什么，我们是要对付镜子大师吗？”

“你睡糊涂了，哈尔。”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刚刚打的那下有点用力，“总之，先脱掉你的衣服，你的伤口得先清理一下。”

“……我没问题。戒指已经在帮我恢复了。”

巴里瞪了他一眼，迅速的放好水并准备好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可哈尔还依然坐在马桶盖上，这让他眉毛一抽，只好上前去帮他解开扣子，刚解到第二颗，哈尔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继续下去的举动，“哈尔？”

“我自己来，洗澡也是。”

哈尔的声音有些奇怪，巴里盯着他看了半天，确定他的确已经清醒了以后才点点头，他走出浴室，并且替哈尔关上了门，却没有离开。他坐在浴室门口旁边的地上，听着从里边传来的动静，他得确保哈尔不会在这之间的哪一个过程中睡过去，但所幸并没有发生他担心的事情。当哈尔终于从浴室走出来，看见靠在墙壁上，却俨然已经是睡过去的巴里的时候，也露出了和巴里在树林里发现他时一样的无奈表情。巴里的制服也没有换下，但巴里比起他来要干净的多了，如果他不是直接从警察局赶过来的话。

他看起来也同样累极了，在将巴里扶到床上时，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半夜，而距离他给巴里发短信的时间才不过一个钟头，这还是包括他洗澡的时间在内。当他意识到巴里是在收到他短信后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的这件事的时候，他只觉得非常的放松，这感觉就像，就像有人正在关注着你，你被别人所重视着。

但这感觉让哈尔想要退怯。

“你好了？”巴里并没有完全的睡熟，他感觉得到哈尔的动作，听到哈尔在叹气，他就睁开了眼睛，他能够看到哈尔被床头灯打上一层阴影的侧脸，他在此前很少见过这样的他，沉默的哈尔一直都不是巴里擅长交流的对象，每当这时——哈尔打算沉默的时候，巴里也会一言不发的陪着他，他不知道能说什么好，但他感觉的出来他很累，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哈尔的两鬓能隐隐看见一些白色的发丝。

哈尔扯过刚刚巴里翻找出来的药品，意欲找出纱布来包扎伤口，听着药瓶之间互相碰撞的嗙啷声响，巴里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你应该把它交给我。”巴里这么说着，经过刚刚那十分多钟的短暂睡眠，他的疲惫稍微减去了那么一些，他接过帮哈尔上药和包扎的任务，好友少有的沉默令他能够专心的应付那些伤口，尽管细微，但它们确实是在绿灯戒指的作用下缓慢的愈合。

“我想你这几天还是先别去工作了，”巴里说，他给腹部上的纱布打上一个漂亮的结，放松的笑了出来，“我是说，趁着难得的休假，或许我们可以出去玩什么？”

“你有个计划？”

“不，不过我很愿意有个计划，只要你不会觉得太无聊。”

“嗯哼……以我对你的了解，天亮之后，你应该不会只带我去吃一些干巴巴的早餐？我只希望它不要过于……普通？”

“噢，哈尔，我不介意偶尔为我的好朋友作弊一下，跑到地球的另一端给你准备一顿不一样的，一点都不普通的早餐，在那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去上次那个……”

那天他们聊了很久。关于他们的早餐和明天一天的安排，关于联盟和OA，关于未来他们还剩下多少的时间，关于他们是否还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那天直到太阳升起又将要落下，在那间小小的公寓里，两个男人在房间里睡成一团，头挨着手，手抓着脚，大腿一部分还挂在床沿边上，如果两人的亲友在，恐怕会为闪电侠难得不那么端正的睡姿而感到惊讶吧。

但谁都不会想到，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待在一起。

哈尔靠在沙发背上，开着电视机木然地看着新闻，巴里今天不在，正义联盟那边又有事需要闪电侠去帮忙了，而哈尔——紫灯侠，被巴里独自留在了他家。巴里没有叫醒他就出门了，他注意到巴里留在冰箱上的留言，巴里的字迹和哈尔所知道的那个分毫不差，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身处在他原本的世界，在他和巴里的家里。但是他的巴里决不会留下他一个人待着，他们总是在一起，或许是因为哈尔的要求，也或许是巴里对他放心不下，就像他们每天都会有的那么三个吻，那相当于一个承诺。

巴里不在，就这种程度上而言，哈尔暂时脱离了被监控的状态，虽然不排除蝙蝠侠在周围的监控上动了什么手脚，但那并不属于哈尔会担心的范畴。他决定先为自己做顿早餐，巴里留下的字条里详细的罗列了所有哈尔可能需要的——使人不得不赞扬他的细心和多虑，但哈尔还是接纳了巴里的可能过于繁多的建议。

烹饪一直都不是件十分困难的事，至少在哈尔看来，在外独自生活是免不了动手照顾自己的能力，这点在和巴里同居以后就更得到了发扬光大，毕竟巴里可是会为了公文而一整晚都会赖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工作狂人，这点哈尔深得体会。他已经因为这个迟到了好几次他们的约会和度假计划，好吧，是每次都会如此，哈尔真不知道为甚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让自己忙到这种地步，直到他临时加入了联盟。

他给自己做了份早餐，简单又能填饱肚子，他舔了舔手指，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普通的，又无聊的，看不出来除了惹人发怒以外还有什么用处的新闻，让哈尔急躁的心情越演越烈。

不管怎样，他都应该快些找到方法回去了，他已经在这待了多少天？三天，五天，还是一个星期，哈尔不知道，他甚至不想去数没有巴里的日子，他在这个地方已经待得足够久，久到他甚至要把这里当成是他真正的家——但这不是，这不可能是。这里只属于巴里艾伦，而哈尔乔丹有着其他的去处。

其他的？

哈尔突然意识到，自从来到这以后，他一次都没有去过不是巴里带他去的地方，而这都是为了确定他的不安稳以及危险性，蝙蝠侠总是拥有他的那套顾虑，上一次见面后就再没见过他联络，也许他和巴里在暗自沟通过了。但是巴里没说，那就说明答案还是没有找到，他仍然还是不能够回去，这是最糟糕的事。

自从来到这的那天起哈尔就鲜少使用紫灯的力量，毕竟在这个世界紫灯仅仅提供给她们的女性成员，真正的星蓝石所有者，这种说法很奇怪，哈尔自己也是星蓝石的所有者之一，但在这不是，所以他几乎无法完全发挥出紫灯戒指的全部力量，而他得确定在他回去之前，他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周全，和帮助巴里。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和这个世界的卡罗——这个世界的紫灯所有者沟通过，关于他们是否要前去扎马伦星上一趟，卡罗猜测紫灯军团会有为哈尔充能的方法，但是哈尔拒绝了，他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而且谁知道那些扎马伦人会对他做些什么，他可是现在唯一的一个有紫灯戒的男人，他怎么敢肯定那些人不会一见到他就疯狂的一拥而上？

“但这绝不是什么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哈尔，作为你的朋友⋯⋯我也想帮助你回到你的世界。”

“感谢你，卡罗，我听说这个世界的哈尔和你关系挺复杂，说实话进门前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对我做些什么，或者是干脆将我拒之门外。你没有那么做我很高兴。”

“我们现在是在办公室里谈话，哈尔，这又不是在某家餐厅里而我能够将酒水泼到你的脸上，在这里我依旧是你的上司，之所以没有对你采取办公的态度仅仅是因为你是代替那个哈尔来这里忍受我的白眼的家伙。但你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所以我考虑着需不需要换回我本来的态度。”

“嘿，千万别这样，卡罗，我们——我是说另一个世界的你和我可是很要好的朋友，在我困难的时候你帮助了我而我很感激你，但是，你知道，我——哈尔使用的是绿灯戒指对吧？而我不同。”哈尔给卡罗展示了下他的戒指，那上面的标志和它的颜色清楚地告诉了卡罗它出自于哪里，而那也恰恰是卡罗最熟悉的，“你虽然建议我去扎马伦星上，但是我一点也不想过去，现在看来我就像个另类，而我也不想当个小白鼠一样任她们对我来一次细致入微的身体检查。”

“听起来就像你经历过。”

“相信我，虽然不至于是被迫在所有人面前展露你的身体的每一部分，但那也实在是有够难堪的，就好像心里所有的秘密都被解剖开了一样，无法欺骗自己也无法欺骗其他任何人。”

那不正是卡罗自己的感受吗。她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男人也拥有紫灯戒的原因，她觉得他们之间或许有着某种联结，通过紫灯传递在了一起，这和她对待原本的哈尔的感觉不一样。面前的人是哈尔，又不是哈尔，他们长得一样，却经历了不一样的人生，他提起卡罗的表情就像真的只是在提一个老朋友而不是老情人，卡罗不知道这对她而言是好是坏，但她很确定她想要帮助他。

“也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仔细的谈一下，关于你的戒指的问题。”卡罗理了理头发，她发觉自己心里有什么放下了，又有什么悄然的趴伏在那。

“去酒吧？”

“我是可以，哈尔，但如果你还想要应付接下来的事，最好不要。”

“噢，这应该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哈尔坏笑，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正如他很清楚自己能够做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一样的清楚。

哈尔很久没有飞行过了。

这个很久只针对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或许还需要在此基础上加上一个星期，他有整整十五天没有碰到过飞机了，他想念着他的座舱，他的飞行伙伴，当他坐在里边操纵它的时候，那种时候总是最棒的，最美好的，他永远都爱这种感觉。他驾驶着它在空中翱翔，穿过云端，他很清楚包裹着机翼周身的风是有多么强劲，正如他自身在飞行一般，他找到了令他快活起来——能够丢掉被困在陌生环境里的，那么一丝他不愿意承认的惊慌。

他仿佛看见了在很久以前，在他和巴里初次见面时从天空划过的一道闪光，他从空中坠落，那不可怕，时至今日他一点都不觉得那有什么可怕的。当他回到地面上时——这是他没有告诉巴里的部分，在他被超人救下放回到地面上时，被浓烟包围满的座舱里试图解开安全扣时，是巴里救了他。

他永远都忘不掉他被巴里抱着从机舱里脱出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瞬间就被带离了几百里开外，闪电侠带着他一直跑，那对于哈尔来说时间很短，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处于另一个地方，爆炸声仿佛远在天际，除了满身的汗和一丝烧焦的菸熏味，哈尔难以肯定自己才刚刚经历了一次生死时速。他第一次如此接近一位超级英雄，他想说，当你被近乎接近于都市传说一样的存在，被很多人赞颂的英雄所救，这实在是一件可以拿出去宣扬好几天的事，但是这太丢人了，哈尔想，至少他希望没有人看见他被抱出来的这一幕。

“你没事吧？”闪电侠开口了，他的语速并不想听说的那样快，但也是快，哈尔还有些耳鸣，但还是分辨出了闪电侠说的话，他还会一些唇语。

“我还好，但是我的飞机就没那么好了，老天，它刚刚一定是爆炸了吧，这下卡罗一定又要开除我了。”这是一半的真话，哈尔只能确定卡罗一定又会为这件事教训他了。

“我们会尽力帮助你的，你的飞机，我很遗憾，但我们会给你赔一架新的，或者帮你修好它，如果它坏得还不是那么彻底的话。”闪电侠的语速不知不觉地加快了，他看了依然还有火光的方向，又迅速的回过头来对着哈尔说，“待在这。”

闪电侠的身影消失的很快，哈尔只能看清他红色的残影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带起的风使得落叶飘到哈尔的头发上，他身上的飞行夹克有些破损，也有些油污染在上面，那上面有很多属于他的战绩，和他父亲的，这件夹克上有他们的荣耀。哈尔自认为自己无所畏惧，是因为其他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而现在。

闪电侠的蓝色双眼在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就抹消不去，哈尔不清楚原因，但他知道他必须去，他得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该死的一切，然后让那个什么正义联盟赔偿他们的经济损失，当然这就由卡罗来和他们谈。他只需要做他想做的⋯。

巴里也许并不记得那一次见面，但这没什么，他们有着更有意义的初次见面。而那也是哈尔最满意的。

当哈尔降落下来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巴里就站在卡罗的身边，注视着哈尔向他们挥手的动作，他自己也挥了挥手。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哈尔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吗？”巴里看着卡罗，而卡罗只是注视着飞机，看着那个熟悉的男人从那上边走下来，她几乎想象不到在他的身上都经历过什么。他说他们是朋友，卡罗承认自己对此确实是很失望的，她不是没有想过，也许在某一个世界里，他们能够在一起而不是被那些复杂的感情缚住脚，他们也许会有一个家庭。但那样的世界真的存在吗。

“他和他很像，不是吗？”卡罗问道。

巴里犹豫了一下，点头回答道：“他们的确很像，但他们不同的地方也很多，但我想，那或许就是哈尔的魅力吧。”

“……你之前从不会说这种话。”卡罗说着，同样作为紫灯戒的持有者，有些事她看得比当事人还要透彻，但出于自私，她从没有去向他们确认过。“你是怎么想开的……”

“我没有……但是，听到他们的故事，我会想着那是否也能发生在我和哈尔的身上，我想我应该抓住答案了。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我会给你一个忠告。”卡罗低垂下她的眼睛，巴里看得出她有些难过，却并不悲伤，比起巴里第一次和她见面时相比，她要更冷静了，“他不会……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他所期望的是自由。”

“那没关系，”巴里回答，“我会陪他一起跑。”

“嘿，你们俩在谈什么？”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哈尔已经跑到他们的身边，他的脸上挂着满足而又舒爽的笑容，这次飞行给他压抑的心情疏解了很多，他很庆幸今天他来到了这，“说真的，巴里你真应该和我一起飞一次，我相信你会很享受这个的。”

“不了，哈尔，至少不是这种时候。而且你应该告诉我一声再出门的。”

“你也一样没告诉我就去出任务了，我一个人能够照顾好我自己。”哈尔翻了个白眼，不管到哪巴里都是一副说教的模样。

“我猜我们接下来的约会是去不了了。”卡罗出声提醒自己的存在，“希望你能回到你的世界去，哈尔，如果不是你的话，或许我们真的能够做个朋友。”

chapter.6

走出费里斯飞机场，哈尔率先拦住了巴里的去路，刚刚还很开心的表情瞬间都垮了下来，他盯着巴里，而巴里回避了他的眼神，他又固执的站到他的面前。

“我需要解释。”

“没有什么事，哈尔。”

“我需要，解释。”哈尔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瞭望塔接收到了一个新的信号。”巴里快速的打断，“那和你来到这里时发生的现象很像，蝙蝠侠认为可能有人遭遇了和你一样的事。”

哈尔抬起下颚，眼睛微微眯起，“你是说有其他世界的人也到这里来了？”

巴里点头，蝙蝠侠在一大早就呼叫他去了瞭望塔，他们一起检查了所有的监控，但没有，什么都没看到，就像那个现象仅仅只是一个表面而已，蝙蝠侠担心那是否会是一个预兆，而且将会有大规模的袭击伴随那个通道到来。这些都只是猜测，蝙蝠侠并不全然是对的，但他还是留在了瞭望塔，并且呼叫了其他人赶来瞭望塔，通知紫灯的任务就交给了巴里。他试着往家里拨电话，但没有任何人接听，他确定哈尔并不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只稍微在海滨城那么一跑，并没有花上多长的时间就在费里斯找到了他。

“我有一个想法。”那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上，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哈尔——对着紫灯侠说，“我想哈尔可能回来了……”

“哈尔！”

那声音几乎是与巴里的同時响起，但比起吃惊，更多的漫上心肺的是喜悦，哈尔和巴里二人一同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在那一端，一个蓝色的身影和一个绿色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巴里！”

那可以形容成是飞扑的动作确实是由哈尔做出来的，紫灯侠几乎是在看到蓝闪电的第一眼就消失在了他本来的位置上，那速度令在场的两个闪电都自愧不如。如果他们不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拥抱就更好了，尤其是在蓝闪电也伸手环住紫灯侠的腰以后就更令人尴尬了。

“我想你。”

“我也是，天才。”

就在他们几乎就要来一个重逢之吻时，一道绿色的屏障横空竖在了他们之间，两人扭头一看，就见绿灯别扭的不往他们这边看，脸侧向了另一半边，也不看着闪电侠，“你们……咳，我是说，我理解你们久别重逢的心情，但是能够不要在这麽公开的场合亲热吗？尤其是这里还有两个跟你们顶着同样的一张脸的人在场。”

“哇哦，抱歉。”紫灯毫无诚恳的道歉，依然保持着抱住蓝闪电的姿势，然后他趁着绿灯将屏障收回后立刻在蓝闪电的唇上来了一下，令在场的另外两人不禁抽了抽眼角，而蓝闪电先是楞了下，反应过来就立马松开了紫灯。

“额……巴里？还有哈尔，”叫出名字的同时两个灯侠都往闪电侠这边看了过来，使得他一时语塞，只好轻咳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我们能换个地方吗？”

“当然，巴里。”紫灯回道，而他身边的蓝闪电和绿灯一脸惊讶的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但是拒绝瞭望塔，我们可以去你家⋯⋯”

“什么？”绿灯侠震惊的声音插了进来，“难不成这几天你们一直都待在一起吗？甚至住在了一起？”

“你的房子糟透了，”紫灯作出评价，“我原本试图整理一下，但实在是太糟了，所以我就拜托巴里先让我住在他家里，”他扭头看向蓝闪电，“你介意这个吗，巴里？”

蓝闪电的心理就有些复杂了，他知道紫灯的话语中有一部分是故意为了刺激另一个自己——他几乎习惯这个了，在一起的时候就没少见他这样对待别人。即使那是另一个他，哈尔所朝夕相处的对象是另一个巴里，和他有着一样面容的青年，巴里甚至能够想到哈尔在心里会为了区别他们俩人而做比较。但他很放心自己在哈尔心中的地位，他不认为那会因为另一个自己而被改变，他们在一起十年，他了解哈尔就像了解自己，他对哈尔有足够的信心。

“我觉得闪电侠说的对，我们换个地方谈吧，私事就留在之后。”

“好。”闪电侠点头，“不过我还是需要去联盟一趟，关于你们的事我有必要跟超人他们说明⋯⋯你要跟我一起来吗哈尔？”

这次就没有出现两个哈尔同时看向他的情况了，绿灯侠先是看了眼身边两个腻在一起的人，果断的选择飞到了自己的搭档身边，他一点都不想独自面对这两个人亲密的举动，比起这个他宁愿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和巴里待在一起。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也有些事需要跟联盟沟通。

“那么，我们可以先谈一谈私事了巴里。”紫灯的语气毫不掩饰内心喜悦的心情，而绿灯觉得如果他在这再多待一秒他就真的别想面对巴里了，这是嫌事情还不够多不够乱吗！

“哈尔……”蓝闪电幽深的叹了口气，转向绿灯和闪电侠的脸上——即使被面具挡住了他们也知道那一定是充满了歉意的表情，相对于绿灯而言，闪电侠对'自己'脸上的这样的表情倒还是第一次见。总而言之，四人分为了两队出发了。

巴里不知道这样任由蓝闪电和紫灯侠一起在街上走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在中心城的人们看来，在巴里的亲朋看来，他们俩几近等于是巴里艾伦和哈尔乔丹，与之不同的是，他们的关系。巴里希望他们不要在外边做出什么太过亲密的举动了，他忘记向他们确认他们的打算了，也许他们会闲逛一会等待闪电侠和绿灯侠的报道，也可能他们会先去巴里的家，进行一些令巴里可能会难以启齿的活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动作快点还是该放慢速度了，尤其是在身旁的哈尔一直保持沈默的状态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询问他一些问题。

关于他在那个世界的见闻，关于他是如何和蓝闪电一起回来的，关于他对蓝闪电和紫灯侠的关系的看法，关于他对自己是如何看待的。他无法停止不去想。

“你过得怎么样？”噢，糟糕的开场白。

哈尔就飞在他的左上方，一直以来只要和巴里一起行动，他就总是会飞在那个位置，巴里确定自己一抬头就能看清哈尔，他能看到他被绿色的荧光包围住的身体曲线，能够看到他掩藏在面具下坚毅的表情，而事实是，当他抬头的时候，哈尔也在看着他，他同样注视着巴里。巴里很快就扭开了头，然后他听见哈尔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一切都挺好的，那边和这边并没有多大差别。”

“一切？”

“好吧，也许并不是全部都，但大部分都挺好的，真的，我认识的人依然是我所知道的样子，海滨城和中心城都和我记忆力里的没有相差很多。但也有些不同的地方，还记得我们一起去过的那家酒吧吗？那家的老板不是回乡下去陪老婆孩子了吗，在那个世界里他将母子二人都带到了城里，一起经营着那家酒吧，真可惜在这边已经喝不上了。”

“噢哈尔，你要知道你这么说就有点勾起我想要品尝一下的欲望了，我也很喜欢那个味道，一直都想再去喝一次。”

“真高兴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哈尔轻笑出声，“也许我们可以去乡下小小的投诉一下，或者给他灌输一堆如何在一个城市里经营一家小酒吧的方法，把他拉回我们美丽而又伟大的城市怀抱中，给我们进一批最棒最美味的酒！”

“那听起来真的很动人。”巴里仰头看着哈尔，率先进入了泽塔传送通道，绿灯侠紧跟其后，然后只待他们一个眨眼，他们就已经来到了了望塔上，他们同时看见了蝙蝠侠端正的坐在他的位置上，而超人和神奇女侠在他的身边说着什么，神色紧张而又严肃。“发生了什么？”

巴里很快的移动到他们的附近，坐着的三人丝毫没有对他的突然到来感到惊讶，但当他们的视线集中到了哈尔——绿灯侠的身上的时候，他们确实惊讶了。

“哈尔？”超人站了起来，很高兴地走了过去，“你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跟你们说的，我有些事必须要告诉你们。”

“关于那个地球？”蝙蝠侠问。

“关于那个地球。”哈尔点头，随后又摇头，“我真是快要分不清你们了，蝙蝠，你知道那边的你也一样的非常古怪吗？”

“我并不会因此而感到惊讶，哈尔。”蝙蝠侠回答，他依然坐得端正，“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必要的，而紫灯显然和你差不多一样鲁莽和盲目，但他被桎梏住了，所以他比你要更危险。”

“我这是应该高兴吗？”哈尔不悦的皱眉，“他对你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神奇女侠回答，刚刚她一直在观察着什么，“我还没见过他，但我想他应该什么都没做？如果说他似乎试图闯入瞭望塔？”

哈尔惊讶的瞪大眼睛，他转头看向巴里，对方也正在看他，而显然他有些心虚，“你还没有告诉我发生了这种事！”

“不，哈尔，我只是……我只是认为对你说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用处，它不会因此影响到你和联盟的联系。紫灯……他说他不愿意与联盟来往，所以我们就尽量不去不让他和联盟成员接触，我也不知道为甚么他对联盟充满了敌意，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我也不去多问。”闪电侠说到这，发现绿灯侠的脸色变得难看，才发现他刚刚的说法的确有些令人误解，又赶紧解释道，“他只是想确认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而已，他可能表现的有些急迫所以看着非常具有攻击性而已，但什么事都没有，你也看到了，他还好好的，我们也好好的。”

“他是否试着，将你们都打倒？”

“就以行为而言，我觉得他在攻过来的时候心里的确是有着把我们全部都撩翻在地的想法，但他也知道他做不到，所以一切都还算顺利。”

“而你什么都没做？”

“当然不。”蝙蝠侠似乎冷笑了一声，铅制面具的后边，蓝色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哈尔，“难道那边的我有停止过一天对你的监视？”

“哇哦，看来你还是很清楚那是在监视啊，没错，他的确那么做了，而我也很生气，但我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都是为了确保我不会对他的世界作出任何危害的举动。当然我让他失望了，我一直都很遵纪守法。”

“例如？”

“怎么，你对那个地球很有兴趣吗？”哈尔笑着问道，但蝙蝠侠没有回答他，而是站了起来，然后安静的走向了操作台，在场的几人几乎对他的这种行为表示已经习惯，所以他们只是注视着他在操作台上操作着什么，接着，一个监视画面铺盖住了整个屏幕。那是哈尔和巴里。更确切地说，是紫灯侠和蓝闪电。

“这真的有些尴尬了。”巴里小声的说话声被超人尽收耳里，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蝙蝠侠。

“你想说什么？”哈尔走上前，他的脸上染上了羞愤的颜色，“你给我们看这个监视画面是想让我们去发现什么吗？蝙蝠侠，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们，至少现在你应该让他们两人有一点私人空间！”

蝙蝠侠迅速的瞥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划过巴里认同的脸，但他依旧什么都没说，紧接着，他又在另一个屏幕上打开了好几个文档，里面接连弹出了好几个画面资料和文字，交叉串联的符号令哈尔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事情还没有结束，哈尔。”蝙蝠侠开口。

“什么？”巴里凑了过来仔细的查阅着那些资料，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而哈尔则是等待着这些人给他的解答。

“我们找到了那个外星生物，就在前不久。”神奇女侠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他一点都不强，但他很聪明，他三番两次躲开了我的真言套索，并试图在我问他问题前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很清楚他都做了些什么。”

“那他现在在哪？他死了？”

“不，我们没有杀他，我们不能那么做。”超人接着回答了哈尔的问题，“我们暂时把他关了起来，询问他该如何将你带回来的方法，但他拒绝回答任何有关他那个使你错换位置了的武器在哪里，而我们不得不让乔恩'来了解他的想法。”

“你们成功了吗？”

“不。”哈尔再次觉得自己的头痛了，这三人就像约好了一样一句一句的轮流回应哈尔，而这次是蝙蝠侠，他双手交握，两肘支在桌子上，深沈的嗓音自他的喉咙中发出，他说，“他的脑袋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就像他的记忆被人一扫而空了一样。但结合他之前的反应来看，这都应该是不可能的才对。”

“所以呢？”看来他今天是当定这个求知者的角色了。

“也就是说，你和哈……紫灯侠的交换，可能并不是一个意外。”巴里也加入了这奇怪的解答者们的行列中，“有人策划了这一切，而那个人很可能掌握着在某种程度上使人可以来往于两个地球的技术。”

“哇哦，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

“有人在策划这种事的本身就已经足以构成威胁，我们甚至不知道他对这项技术是否掌握得成功，那个外星生物很有可能只是他的一个棋子，而你，哈尔，你刚刚好是他的第一个试验品。”巴里说着他的推论，他几乎无法想象假如所有的一切都失败了，那么那时候被击中的哈尔，究竟会经历什么已经无从得知了。

“你们呢，你们也认为是有人在主使着这件事？你们觉得那会是谁？”

“我们不会妄下定论，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而你，和他，”蝙蝠侠指着依然停留在监视屏幕上的二人组，他的手指指向的是巴里，“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能够稍微说明一下吗。”

chapter.7

“巴里。”

听见呼唤，被叫到名字的人回过头，嘴里还嚼着一根热狗，他看到哈尔就站在他后边不远的位置，拿着手机对准了他。他听不见快门声，但是他看见哈尔的手指移动了，他没有躲开这次的摄像，然后他的表情便定格在了哈尔的手机里。

“噢——你之前从不肯让我好好拍一张你的单人照。”哈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有些讶异恋人的转变，“除非是和你一起照或者偷拍你，否则你就决不会乖乖待在镜头里。”

“我只是不习惯，”因为嚼着热狗，巴里的声音有些沈闷，“而且这是一种记录的形式，我比较希望和你一起留下回忆，而不是单单只有我一个。”

哈尔愣了愣，然后脸上升起一丝红色，他略微不自在——或者说是害羞的移开了眼神，将手机揣回了口袋里，小声的嘟囔着，“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什麽？”巴里没听清楚。

“什么都没有！”

哈尔坐在了巴里的身旁，两人肩靠着肩并排坐在草地上，他们到现在仍然没有回去的打算，尽管这一个下午还不能满足他们缺失彼此长达一个星期之久的时间，但他们还有更多的时间能够呆在一起。他们曾经也像这样一起坐着，一起看着夕阳落下，那时的他们甚至都不是恋人，连搭档的关系都还只是刚刚建立起来，哈尔依然很清楚地记得那时候自己的心情，那时的他甚至没有想到如今的他们真的能够像这样并肩坐在一起。

“你还记得吗，巴里？”哈尔握住巴里放在草地上的手，“在我们的世界那边，也是在这个地方，我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记得……”巴里也回忆起来，“那时候，你确实吓到我了，我根本没有想过你竟然对我……”

“我也根本没有想到我竟然说出来了。”哈尔不好意思的笑出来，那个时候可不比现在，他和巴里甚至都还没有成为最好，最棒的搭档，他还不知道巴里就是闪电侠，他还不知道让自己一见钟情了两次的人就是同一个人，那真的是奇迹。“那你还记得我们的初次见面吗？我是指戴着面具的时候？”

“我怎么会忘记。”巴里哈哈笑了起来，“能做出那种事的也就只有你了吧。”

闪电侠——那时还未成为蓝闪电的巴里，仅仅就只是一个身着红色紧身衣，有着超过光速的速度的普通人类，一个鉴证官。他一直以来都是独自一人打击着城市的犯罪，有时候他会收到联盟的联络，然后会同拥有和他一样想要保护市民，保护这个世界的战友们一起行动，但他依然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艾瑞丝让他多与人交往而不是整天对着他的那些堆积如山的公文报告熬夜苦干，她认为他应该多结交一些朋友，多和他们一起出去玩一玩。巴里总是会点头接受她的意见，但他依然会一如既往地整理他的公文，去处理超级罪犯，去应付同事对闪电侠的诸多不满，他从没有能够拥有一个能够深交的朋友。也许超人和蝙蝠侠他们会是好战友，但是他们不会脱下面具解除伪装和巴里一起在外面聚会，说起来，他们这些超级英雄除了在开会的时候就很少会有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了，就算有，巴里觉得自己也只会是默默坐在椅子上期盼着能够扎堆到公文里的那一个。

直到紫灯的出现。

当他从蝙蝠侠那听说海滨城最近出现了一个闪着紫色光芒用奇怪的戒指战斗的穿着制服的义警的时候，他承认他那个时候的确对那个新的英雄有了些兴趣。他好奇那是个怎样的人，他只希望不要像是绿箭那样的……即使是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记得海滨城是个怎样的地方。那里很和平，巴里在那待过一小段时间，仅仅是因为一次陨石的掉落而他必须赶去救援。他记得陨石掉落的地点是一家飞行公司，而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有试飞员开着飞机在空中飞行，当他赶到的时候恰好看见了它被击中了机翼，超人接住了它，但是在他把飞机放回地面的时候就被击飞了，而下一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到来，闪电侠没有多少犹豫就跑了过去将试飞员从机舱里救了出来。果不其然他才跑开没多远飞机就炸开了，而他则带着那个试飞员躲到了安全的地方。

巴里记得他承诺说会帮试飞员修理爆炸的飞机或者给他们支援，但后来的事都是由蝙蝠侠独自沟通解决了，巴里并不知道那个试飞员是否修好了他的飞机，是否又再一次在空中飞行。除了那次的事件之外，巴里就几乎没有听说过关于海滨城的恶劣事件了，那个新出现的英雄是来自于那个和平的海滨城，他不能够不好奇那个原因。

除去和平这一要素，海滨城的海产业也是吸引巴里的地方，他一直希望能够去尝一次那里盛产的海鲜产品，但是没时间。虽然身为闪电侠，但他却连跑去吃一顿的机会都没有，即使那只会花上一秒。于是他提出了让他去海滨城看看那位英雄是什麽样子的，这绝对不只是因为他能够吃到他想吃的才主动提出。

然而紫灯给他的感觉出乎意料。

海滨城，虽然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大事件，但依然无法减少美国潜在的犯罪率，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依然会有暴力现象的发生。巴里在解决了小巷子里必触发的胁迫事件后，粉紫色的光芒微微照亮了有些漆黑的小巷，他立刻意识到他要找寻的对象就在他的身后。

“闪电侠？”紫灯的声音中传递出了他的惊讶，和喜悦。但是闪电侠并不知道后者是出于什麽原因，他转过头，看见了紫灯正浮在半空中，身着着一身紫黑相间的制服，淡淡的粉紫色萦绕在他的身体周边宣告着存在感，他的面具，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同样也是紫色的，而它几乎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你竟然会在这里！”

“你好。”闪电侠打了声招呼，“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

“啊哈，这个国家有谁不认识闪电侠？不认识这个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紫灯飞了下来，站到巴里的面前，“你知道你有多受欢迎吗？”

“……我想超人应该会更受欢迎？”

“人人都爱超人，除了他的老天敌对吗？”紫灯耸肩表示他对这点并不在乎，“但我更喜欢你。”

“噢……谢谢？”闪电侠歪了歪脑袋，不明白紫灯话中的含义。

“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紫灯的语气中充满了新奇，“你看起来反应比你的速度要慢的多了，我原以为你在私下交谈会是个非常健谈的人，毕竟你的速度很快。”

“我的速度并没有放在我的思考上，”闪电侠摊开两手，“这已经足够了。”

紫灯笑了，他的嘴角扬起的弧度看得一清二楚。他兴许是觉得我的回答很好笑，因为我竟然如此容易满足——闪电侠如此想着。这只能说明他还是不够了解紫灯。

“好吧，虽然这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要不要去喝一杯？”

“抱歉？”他这是在邀请一个才刚刚见过面的人去喝一杯吗？他究竟在想什麽，超级英雄应该要保护好自己的秘密身份，为什么他看起来毫不在乎？

“你是在介意我们面具下的身份？那没什麽大不了的，我可以给你看看我是——”

“不，你不能这麽做。”巴里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你的身份，任何人都不行。”

“但我不关心那个——”

“不。”他很固执，对吗？他能想象得到紫灯现在心里对他的印象又有所改观了，闪电侠并不像所有人心里想象的那样好，他有很多缺点，所以他只能一个人。

紫灯面具下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闪电侠，他的确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介意身份的曝光，而这可能只是因为他太急切了。但这是闪电侠，是他一直看着的人。

“那，不摘下面具就可以了吧？”

“什么？”

“等我一会。”紫灯转身欲要飞起，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而回过头来，“嗯，闪电侠，能够到海滩边等我一下吗？”

“噢……没问题。”

这是哪里出了问题吗？巴里不明白。

他现在站在海滨城的边际，紫灯没有详细的跟他说到底是在海滩的哪边等他，所以他只能在附近晃悠着等待。

一定有哪里不太对。

紫灯也没有说要闪电侠等到什么时候，所以这有可能只是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有可能巴里在这里等到天明都不会等到紫灯的到来。

但我来到这了，为什么？

他们仅仅才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交谈，他们连彼此面具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都不知道，如果说，这次来海滨城的是其他的英雄的话，紫灯是否也会对他人保持这样的态度，巴里一直不间断的思考着。

“嘿，你在这！”

粉紫色的光亮降落到闪电侠的身边，他看见紫灯怀里抱着两个纸袋，以他的戒指为起点，一道紫色的光芒向外延伸形成一个光球，里边包裹着一个……烧烤架。闪电侠不明所以的眨着眼睛，暴露在头套下的蓝色眼睛在几个东西和紫灯之间来回看着。

而紫灯似是心情很好的哼着歌，巴里虽然听出了熟悉的曲调缺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紫灯将光球放在沙滩上，紫色的光芒消去以后烧烤架也平稳的支在了沙上，闪电侠凑过来看了下，烤炭稳稳的待在里边，而且已经是隐隐点燃起了火光，而紫灯则是从纸袋里掏出了食物，对，那些都是食物，他灵活的使用着戒指将它们一个一个串起来。

“你在做什麽？这是，在烧烤吗？”

“当然，这麽做除了烧烤以外还有其他的叫法吗？我想应该没有。”紫灯好心情的把一串塞到闪电侠的手里，“来吧闪电侠，现在是放松时间，别担心这里会突然跑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海滨城是最棒的。”

“我们为什么要这麽做？”虽然这麽说，但巴里还是将烤串放到了烤架上，滋滋的炭火声在烤架上飞溅着火花，“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烧烤了。”

“那今天你就可以尽情的吃了，听说你的胃口很大，所以放心这些量应该是足够的。”

“谢谢……”

“这没什麽。”紫灯笑了，看起来丝毫不介意。

“这些东西，应该花了不少钱吧，尤其是这个烧烤架，我给你另一半的——”

“不，不需要，就当是我们的见面礼了，我一直都很想像这样和你一起。”

这话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巴里想着。

“那下次换我来请你吧。”

“你是说我们可以再见面咯？”紫灯的声音突然抬高了一度。

“……如果能的话。”闪电侠回答，“但是，你也会像这样邀请其他的超级英雄吗？”

“不，没有，像这样做的只有你一个，我……并不想和他们走得太近。”

“那为什麽我……？”

“你不一样。”紫灯看着闪电侠，和刚刚高兴的样子不同，现在的他非常的严肃，话语中给巴里的感觉也是无比的坚定，“你是特别的，闪电侠。”

“……我很高兴。”巴里没有再追问原因，因为在他们谈话时烤串已经发出了阵阵香味，随着热气流淌进他的身体里，勾起他的食欲令他不禁饱含期待的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他觉得他再不吃的话，他的肚子就要发出抗议的叫声了。

“要来点啤酒吗？”紫灯从袋子里拿出两个啤酒罐。

“当然。”

“我以为你会拒绝我。”现在回想起来，哈尔真是难以想象自己竟然就那样提出了邀请，“那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如果你认为是的话……那就是吧。”

“嘿！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对它感到怀念是吗！那是伟大的紫灯侠第一次对闪电侠——未来的蓝闪电提出的约会邀请，为什么你就没有一点感动？”

“拜托，哈尔，我那时候甚至不知道你是谁。”巴里无奈的回应，“我们都是有着秘密身份的人，面具下的脸是我们不论如何都得遮住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你就想让我看到你的脸。”巴里说着又停顿了一下，“而且后来你甚至把面具给改造了，你知道你有多大胆吗？”

“我这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哈尔嬉笑地用肩膀撞了下巴里，“你不愿意让我看，我只能想办法让你主动给我看。”

巴里笑着接受了所有，但很快的，他的表情又垮塌了下去，哈尔像是对他的心事有所察觉一般，也安静了下来。

“你不该那么做的。”巴里说道，“如果你也死了，那该怎么办？”

“我很乐意和你死在一起，巴里。”哈尔的声音就像巴里被卷进神速力时，他在耳边不停地呼唤时的声音一样坚定，他从来不为为巴里付出这件事感到有一丝一毫的后悔，他爱他，那不仅仅是是紫灯所放大开来的感情。哈尔乔丹只是爱着巴里艾伦这个人。

巴里看着他，松开了和哈尔交握的手，转而伸向哈尔的背后，将他整个人都紧紧的抱入怀中，他感觉到哈尔也伸手揽住了他，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着。这是他丢失了五天的温暖，巴里在这五天中没有一刻不再想念着这份温暖，所有人都说哈尔离不开他，但又有谁知道，只有哈尔能让他慢下速度。

“我爱你，哈尔。”他在他耳边说，细语而又缠绵。

“你当然爱我，巴里。”巴里的告白远远比给灯戒充能还有更让他精神百倍，“而我也同样爱你，我的闪电侠。”

chapter.8

“我们需要谈谈。”

终于。

在结束了瞭望塔上的对话以后，关于那个外星生物背后的主使者究竟是谁的这件事依然无法明了，哈尔虽然向其余几人说明了自己之所以能够回来都是另一个地球的STAR实验室的功劳，同时也是靠蓝闪电的帮助下才得以成功，但事实上，这与哈尔最初所知的不符。蓝闪电曾说过他们对异世界的这一领域还不是很了解，但是却能在简短的时间内迅速的解决问题，这让哈尔觉得那就像是在说他的世界的人根本没有在竭尽全力要找他回来，他是说，那使它看上去不像一件难事。

但那些在现在都不是要去思考的问题，哈尔现在有更棘手的事该去做——巴里，闪电侠在他们刚刚离开瞭望塔，哈尔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就被带到了巴里家，而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什么时候泽塔通道也能直达他的家了？难道说蝙蝠侠都把时间花在了研究如何最快捷运送人的方法上？

好吧，他可能想得有点远。

在听到了巴里的话后，哈尔不由得挺直了腰背，但他没有转身去看巴里，他不知道对方现在会是怎样的表情，但是一场谈话不可避免地会发生，哈尔不能逃避。他什么时候逃避过。

“好，我们谈谈。”

紫灯和蓝闪电都不在，这倒也是，哈尔完全能理解久别未见的小情侣能够怎样腻歪上一整天，换作是联盟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巴里，他都可以拿此事来开玩笑，但这次却不行，因为当事人之一就是他自己，就算是另一个地球的自己，那也是和他有着一张脸的家伙，看着他就像在照镜子，自己做了什么蠢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巴里几乎是很快就发起了提问。

“为什么”哈尔困惑的眨眼，“你是指什么？巴里，你得说清楚我做了什么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你一直在瞒着我……瞒着我们在做些什麽！我试过打电话给你，但你每次没说多少句就会挂断，我去过海滨城找你，但吉姆说你也有段时间没去见过他们了，我还去了费里斯——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我知道卡罗一定知道一些部分，但她也不肯告诉我，而且她也经常会不见人影，几乎整家公司的人都在谈论你们是否已经秘密结婚并且在海滨城买了一栋私人公寓过着蜜月生活。”

“……哇哦，我还真没想过他们的想象能力如此的丰富，噢，拜托，巴里你该不会真的相信这个了吧？我，和卡罗？我不得不说这或许有些疯狂了，我和卡罗不是那样的关系。”哈尔停顿了一下，“而且我在被那个光束射中之前去看过吉姆了，如果你晚去几天得到的答案肯定不一样。”

“如果我再晚去几天说不定就找不到你了，而你要怎么解释你们的失踪？我不是费里斯里的那些人，我知道你的另外一个身份，也知道卡罗的，我知道你们经历过什么，我曾经短暂成为蓝灯过，蓝灯戒在我的大脑里灌输了很多关于灯戒的内容，我想要帮助你，帮助我最好的朋友——”

“你不应该被选中，而这也不是你的责任，巴里，你真的没有必要参与进来，这本来就已经够乱的了，黑灯带来的影响很大，但那是身为戒指携带者的我们要去解决的事，你们都不该参与其中。”

“我们早都已经参与其中了不是吗？哈尔，你也看到那个我了，他作为蓝灯戒的持有者的同时也拥有着神速力，他拥有能力，而我除了没有蓝灯戒以外不会再有其他的地方比不过他，而且换作是那个哈尔的话，他一定不会对巴里有所隐瞒……”

“你们不一样！你不是他！我也不是！”哈尔怒吼着打断，他并不想将自己和巴里同另外一个世界的他们做比较，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可能过于激动，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巴里——和他的巴里说过话了，和蓝闪电不同，巴里对灯戒的事一无所知，他不知道、也不会知道灯戒究竟是一个多么麻烦的东西，他也不会知道那些灯兽有多不好对付，而他不愿意把这个本来就不能归于到联盟该承担的责任上，不该落在巴里的肩上。

他按耐下几近疯狂的冲动，试图平和的去和巴里谈论这件事，他并不是来和他吵架的，因为压抑，他的声音听起来就象是梗在喉咙里一样，声音的发出扯得他的喉部一阵疼痛，“不要再去管这件事了巴里，等我解决所有的事，一切都还能够照旧，我会让所有的生活回到正轨，所以不要再试图去接触灯戒的所有者，尤其是⋯⋯另一个我。这叫法真的很奇怪，他明明只是一个和我有着同一张脸的家伙，却一点都和我不相似。”

“并不全然都是如此。”作为和紫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和哈尔比起来，巴里要更有有发言权的人，“我是说，你们在一些小习惯上真的很相似，尤其是喜好搭配，甚至是一些无意识的动作，你们都一样的鲁莽——但或许你说的对，哈尔，我们不是他们，而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能够彼此承担的地步。”

不，不是这样的。哈尔在心里大声喊着，但是一句话他都没有说出口，巴里就象是看准了他会沈默的这一个点上，他第一次，自从他回来以后的第一次，去直视他的好朋友的眼神，“在我回来的时候，你曾经告诉过我什么？我需要停下我的脚步，陪着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最重要的人，我无法独自将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掉，你这么对我说过。那些数不清的麻烦和丧气事，都是因为有联盟、有你在身边才得到了解决，我一直都很感谢你，哈尔，在我回来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仍然待我就像最开始那样的人。

“你依然保持着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的那个笑容，无所畏惧——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得到解决，你的自信总是溢于言表，从不屑将那些懦弱暴露出来，但我知道，你因为视差怪的事而经受了很多，你为你所犯下的那些事而感到愧疚，我很抱歉我没能在最关键的时刻陪在你的身边，我们能够分给彼此的时间本就有限，但我想……”

不，拜托了，巴里，别再说下去了。哈尔的眼神向巴里传达着他的恳求，他并不想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将所有的努力就此白费掉，因为巴里艾伦他永远都是那么的——

“我想，把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你。”

他总是能够让他妥协。

“你不能……哈尔摇头，他一直试图不去理清，不去看清的事情现在被巴里搬到了两个人的面前，“你不能这么做，巴里，这不应该发生，我们都不应该让它发生。”

“这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哈尔，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有多困难，但对我而言，和你在一起这件事仿佛已经成为了理所当然。你知道吗，在见到他——见到另一个你以前，我根本没有想过还能够以爱情来命名我的这个心跳。”巴里的手掌覆盖上他自己的胸口，他能够感觉得到手下跃动着的血脉，他走近哈尔，另一只手拉住哈尔的手，将它叠在自己的手的旁边，“你感觉得到吗，哈尔？如果你要说这个心跳不过是我的正常反应，我不介意再做一些更往上的事情来证明。我知道我的话听上去就像在威胁你，而这是你一向来最讨厌的被对待的方式，但是哈尔，如果这一次你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被迫交换到另外一个世界，也从不知道另外的我们早就已经看清自己想要的，你认为我们会遭遇到什么？这个世界会遭遇到什么？你有想过我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那是必须的觉悟，哈尔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逐渐在向蝙蝠侠靠拢。他听见了巴里的问话，一字一句，字母单词拆分组合在他的脑中，因为巴里永远不会知道，哈尔对此早已抱有觉悟，他会因此失去他最好的朋友，失去他的归处，但那一切都是值得付出的，假如一切都是必要的，如果能换来更好的结局，他愿意去做等价交换。他不敢让巴里置身于危险之中，他会死去，再一次，而这次，他将永远都没有可能回来。

“我不关心他们的事，他们是不同的我们，是我们做不到的也实现不了的，我承认我对此抱有别样的感情，假如说，这一切都是特意安排好的，我只能怀疑是有谁在试图拖延我的时间来做我该做的事——”

“你必须直视眼前的问题！”巴里很少动怒，很少会对哈尔动怒，但是自从他重生回来，他几乎难以抑制得住感情的迸发，尤其是在对待哈尔方面上更加的比以往严厉。当他知道在他死去的那段时间里哈尔究竟经历怎样的灾难，他后悔他太早的离开而没能在他最害怕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待在他身边，这点哪怕是奥利都能够做得比他好。但巴里最不愿意的就是让哈尔和他往来，那就象是巴里输了一样，他无法做得比奥利更多，他身为朋友的意义对哈尔来说又能有多大呢？

“听着，哈尔，也许你觉得，黑灯的酿成的灾难应该由你们这些真正持有灯戒的人来处理结尾，它与我们这些被它间接伤害，甚至必须直视面对死去的亲人的攻击，你知道我们——所有的人都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将他们——保护好自己，我们只需要有这样一个共识就对了。我不知道在那段被青女带走的时间里你都发生了些什么，我也不是很在乎。你知道吗，重要的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对这件事做出了怎样选择的你。

“你说我从没见过你变成视差怪的模样，所以我无法懂得你究竟是个怎样的罪人，因为我死了，所以我几乎错过了所有你最糟糕的时候。那麽，从现在开始我一步也不会离开你，所以别想着靠戒指飞到其他地方来摆脱我，我在一秒之内就能绕着地球跑上几圈，而我也不介意多花几秒在寻找你这件事上，而且我也坚信你不会跑到宇宙躲上很长的时间，如果我现在再不对你的行为采取一些措施我绝对会在未来后悔，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蛮干。”

“为什么你总是这麽顽固？”哈尔知道巴里一定会说到做到，这于他而言真的是非常的难办，巴里是全世界跑得最快的人，如果他真的想，他甚至能在哈尔逃跑前就束缚住他，他知道自己没有其他选择，“你根本不知道那有多危险！没错，你拥有神速力，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我，你早就能够这麽做，可你为什麽不能把它只用在保卫你的城市上呢，因为责任，从加入联盟开始你就没有停下过，你只能放慢速度去同你的家人和朋友相处，你是个警察，同时也是戴着面具的英雄，你是怎么看待你的任务和私事？你也曾瞒着我去做那些危险的事，甚至还想过代替我——巴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我不想让这层关系去引领你认为我的事都能够成为你的事。”

“我们不仅仅是最好的朋友，我刚刚才对你告白过。”

有些话早已挑明。

“我……我是说，感情上的事不能放在工作上，你不能——”

“嘿，你们在吵什麽？”突如其来的声音插进了两人的对话，同时终结了他们才要讨论的问题，而门口，紫灯和蓝闪电就站在那，每人一手抱着一个股嚢的纸袋，正准备从门口走进来。

该死，他们忘记还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了。

“你们的声音在门口都能听得见，关于超级英雄身份的事就不能到房间里去谈吗？”突然，他察觉到自己的话可能引起另外两个人在心里不同程度上的惊恐，又再添上一句，“我是说，起码你们换个隔音效果比较好的地方？”

“我们真的有那麽大声吗？”短短几秒，巴里身上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一般，他的肩膀垮了下来，表情也不再像刚刚那样紧绷而又充满怒意，甚至后知后觉地清楚了解到自己刚才真是过于激动了。

“没哈尔说的那麽夸张。”一边的蓝闪电出声，他用胳膊肘顶了下坏笑的男人的后背，得到来自于紫灯的一个惊讶的瞪视，但是他当作什麽都没看到，“我们也只是听到你们的声音，具体细节也是在进了门以后才听清楚的，我们不是超人，没有超级听力。”

“他给了你钥匙？”哈尔盯着紫灯，对方洋洋得意地冲他笑了下，“你怎麽能给一个异世界的家伙——一个才没见过多少次面的家伙你家里的钥匙！你知道他在那边是一个多么有潜在危险的人吗！”

“我？危险？是那只蝙蝠告诉你的，我就知道他一定已经不满我很久了——”紫灯侠不屑地冷笑，蓝闪电拉住他的胳膊制止了他还要接下去说的话，因为他很清楚他能够说出多么不堪入耳的话。

“蝙蝠侠说他不能去瞭望塔，并且要我尽量和他一起行动。”当然，蝙蝠侠所谓的行动的意思就是让巴里监视他。

“但你竟然给了他钥匙！如果只是住在你家，这没什麽，可你把一个家最重要的东西交付给了另一个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巴里并没觉得这具体有什麽不妥，“而且我也给过你钥匙。”

“我……”

巴里的确给过他钥匙，在他们经常因为聚在一起而晚归的时候，偶尔会选择在其中一方的公寓留宿，有的时候当哈尔从宇宙执行任务归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在巴里的家里过夜，因为他的公寓很有可能被房东的账单贴满了整个门，但是有时候巴里并不会在家，而他只能再奔去警察局将被公文堆满了的极速者给拖出来，他们总在当晚会进行一次归来庆祝。可并不是每次都能够顺利，直到巴里将家里钥匙给了哈尔，并告诉他，他们完全可以在他的家中一起喝酒，一起吃着外卖然后看电影，这都是在巴里死之前他们会去做的事。

“你完全可以让他到我的公寓去住。”

“我已经去过了，但不得不说，被人认错并且揪着领子要求付房租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而且你的公寓有多久没有做过清理了，唯一可以看的只有衣柜。”

“你还翻了我的衣柜！？”

哈尔简直气得跳脚，他这才注意到对方身上穿着的衣服之所以那麽眼熟是因为那本来就是他的，他花钱买的衣服！而他现在被另一个人穿在身上！

“我是突然被换到这的，根本不可能像出门旅游一样身上备有好几套换洗的衣服吧？而且我也不好意思让这个世界的巴里帮我掏钱包。”

巴里挠了挠头，看到哈尔因为最后一句话涨得满脸通红，别看紫灯说得好像真是那麽一回事，但事实上到了这个地方以后他几乎所有的开销都是巴里来负责的，只不过不是花在衣服上罢了。紫灯就是想找机会反讽另一个自己，为他刚刚对他的评价。

蓝闪电无可奈何地摇头，“好了，你们如果再争下去我们今晚的晚餐就泡汤了，”说着，他示意了下手上的纸袋，那里边的确装着一些蔬菜，“也许我们可以晚饭后再聊？那会比较放松一些的。”

“完全赞成。”紫灯凑到蓝闪电的身边，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如果不是还有哈尔和巴里的在场，也许他还可以更进一步索求一个吻。

“我还有——”

“哈尔。”巴里叫住他，“我们的事还没谈完。”

“但我不——”

“留在这。”

“……”

他听到了紫灯的窃笑声。

chapter.9

        那一天晚上，因为巴里的态度十分坚决，哈尔吃到了久违的加了芥末的烤牛肉三明治。是蓝闪电准备的，紫灯和哈尔两个人的晚餐。绿灯侠与紫灯侠的确就如巴里说的在很多个方面上很相似，也许还包括了延续飞行员的那一部分。哈尔从没有跟谁说过他喜欢加芥末，那是他父亲还在的时候最爱的口味，但他从没跟母亲说过他很想添上芥末，所以在离家以后，他就再没能有机会再吃一次烤牛肉三明治，那似乎和他父亲的死一起被停留在了小时候的他身上。

        紫灯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蓝闪电亲手做的佳肴了，他的脸上毫不掩饰要吃到钟意的食物的欣喜，也许在他们原本的那个世界，对紫灯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能够与巴里分享的。看见哈尔迟迟没有动手，蓝闪电才意识到了什么，“哈尔，你吃不惯这个吗？抱歉，我还以为你和……哈尔的口味一样。”

        “不是。”哈尔的嘴角有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的眉眼下垂，面部表情整个都柔和了许多，“我只是不太习惯把它当成晚餐，我以前只会在中午的时候，和我爸一起坐在费里斯机场旁边的那块草地上，两个人一起好好地品尝它。”

        巴里有些呆楞，因为他很少会听见哈尔主动提起他的父亲，他知道他小时候都经历过什么，但不代表他可以向哈尔去深究所有的事情，尽管他们是最亲密的朋友，但他对哈尔的了解，似乎并不如他所知道的那样多。

        相对于坐在一起却不知道能够说些什麽的哈尔和巴里，紫灯与蓝闪电就表现的自然得多了，虽还没有到达那种亲密而又甜腻的程度，但是谁都能看的出他们的亲密无间，尤其是他们身边仿佛营造出了一种柔和的气场，交谈的气氛轻松愉快，他们就真的象是一对恋人一样。仿佛他们才是今天的主角。

        巴里和蓝闪电的晚餐是另外一种菜色，今晚的晚餐时他们一同准备的，说实话，当巴里从蓝闪电那里听说哈尔其实很喜欢在烤牛肉三明治上放芥末吃的时候真的有些吃惊，他没听哈尔提起过这个，他们很少会自己做饭，因为他们要么是出去吃，要么就是叫外卖，尽管似乎都对下厨稍微有那么点心得，但他们却几乎不会去做，和巴里比起来，哈尔更偏向去外边吃些不算太辛辣的食物，但是也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

        饭后洗完的工作就交给了两位闪电侠，当他们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两个灯侠则各自霸占着长沙发的两端不发一语，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话题好沟通的，电视机开着，原本巴里是建议他们可以看看球赛或者其他的什么，结果似乎上次观影后的录像带没有拿出来，竟然播放起了恐怖电影。

        天啊，这真的烂透了。哈尔对着满屏的尖叫声嗤之以鼻，他对这种类型的电影一向都没有兴趣，他觉得他们糟糕透顶，而且他甚至会质疑里边的各种小到衣服的品味大到影片整体的营造氛围，他觉得恐怖片着实让人瞌睡，因为现实可比电影里的那些要来的真实得多了。

        但现在实在无聊，而他在这里又实在是找不到有什么事可以干，只能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干瞪眼。这时，他感觉到沙发垫稍微起伏了一下，他转头看向紫燈，他的表情和哈尔一样是非常的不耐烦，注意到哈尔的视线，他的面部几乎都快皱到一起了，他用一种听起来非常痛苦的声音说道：“为什么你就不能换一个看看？这部电影真的是烂透了，根本找不到一点可取之处，而且为什么我们要在这种环境下看恐怖片？这是在自找麻烦吗？”

        “你可以自己换，我不在意。”哈尔用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不在意的向后仰靠着，“我也觉得这电影真的是烂透了，为什么巴里会租这种影片回来看，重点是他应该知道我对这种一点都不感兴趣。”

        “你可以去问他，我昨天看的时候可还好好的。而且我的巴里就从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通常在假日前，我们两个在吃过晚饭后会一起出去散步，当然，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导致巴里被叫走的话，那个夜晚就会非常的有意义。”紫燈非常的不满这种情况的发生，而这不止发生了一次。

        “这该不会就是你讨厌联盟的原因？”哈尔差点按耐不住大笑的冲动，“不是吧？就因为这点事就能够让你和一整个正义联盟敌视，要是再来点什么你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如果你觉得这个猜测很有意思的话，很遗憾的告诉你，是，但这并不是我主要不与他们来往的原因，如果仅仅是那样的话，我加入联盟和巴里一起岂不是更好一些？但我并没有那么做，因为我不想——就算我想，也有人不会同意。”

        噢 ，蝙蝠侠。

       “你们之间是出过什么恩怨吗？你对他也未免太仇视了，我见过他，他和这边的蝙蝠侠差别并不大……让人火大的地方也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紫燈的声音变得深沉，“我在一些事上无法与他达成一致，他认为我所持有的紫燈戒是个威胁，而我觉得他不信任任何人这点才是最大的威胁。”

       如果说这世界上真有什么值得蝙蝠侠相信的，哈尔想他  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谁知道呢，蝙蝠侠是一个永远让人猜不透的家伙，他总是为最坏的情况做着二手准备，而他对每一个正义联盟的成员的弱点都了然于心，尽管他是联盟唯一一个没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类，但哈尔很清楚，他所罗列的每一个方案绝对会将他们所有人都逼到死路。尤其是在已经亲身经历过那种威胁的情况下。

      “听起来像是你已经和他正面冲突过了。”

        “这有什么？”哈尔自豪的挺起胸膛。

        “嗯哼……那个蝙蝠除了会恐吓人和脑子好点以外，几乎没有半点可取之处。”说到这，紫灯侠的表情微妙起来，“而且，他还是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

        “这是蝙蝠侠最让人吃惊的地方不是吗。”哈尔无所谓的耸肩，他看着已经进入了高潮的影片片段，“我们真的不能把它关了吗？为什么就不能去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我更宁愿和巴里待在一块。”紫灯抬眼瞧了瞧厨房里边，对那两个不知道是在洗碗还是在交流什么的闪电侠的速度已经开始不满了，“如果他们再继续这样聊下去，今晚我肯定会无聊死。”

        哈尔则不然，他倒希望他们能聊久点，这样也省得他还要去和巴里交流，他更担心的是，如果他被巴里逼迫着要一个答案的话……那是巴里，他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要比巴里还要更好的吗？哈尔听见一旁的紫灯说，就像是突然插进自己内心的一段独白。他回头，而紫灯正盯着他看，很坦然，完全不回避。

        “我觉得你应该和巴里谈谈。”

        “我们已经谈过了。”

        “如果你说那个被我和巴里打断的吵架的话，你还需要再学学谈话的技巧，至少学着不要让巴里发怒。”

        “我完全不想被一个因为任务而闹别扭的人说教谈话的技巧。”哈尔挑起一边眉毛，不客气地说，“而且，最常惹巴里生气的那个人不就是你吗？我听说了不少关于你做过的好事，巴里能够容忍你真的是奇迹。”

    紫灯瞪了他一眼，几乎不敢相信哈尔似乎对他的生活统统都已经掌握清楚了，他不知道在这短短几天里哈尔都被灌输了些什么，但他知道这里边巴里一定有份，并且有可能巴里占的比例还是最多的。

    “而且……”哈尔接着还想说些什么，语调却突然拉长变得犹豫不决，“你觉得我能够得到他的理解吗？如果我做了某个在他看来是错误的决定，你觉得他是会帮我，还是劝阻我？巴里认为我有很多事都做的不对，他认为我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告诉他，告诉联盟，然后他们会来帮助我——但我不需要！我也不希望他们来帮我。”

        “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紫灯垂下了脑袋，他看起来对接下来要说的事怀抱有愧疚，“我在我的地球上，除了巴里死去的那一次以外，还没有遇到过任何让我绝望的时候，所以当我听巴里讲起你有很久没有去和他在一起时，我对在那前后的事有了些兴趣，所以巴里也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紫灯有些犹豫，“我听说，海滨城曾一度遭到毁灭，可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完好的她，但有很多东西都和我所知道的不一样，我不敢相信，但是巴里对此事也并不是非常的了解，他说在你所遭遇到最糟糕、最危险的事态的时候，他没有待在你的身边，他没能帮助到你。”

        “他没可能能够帮助到我，他死了，并且在那个时候没有人认为他能够回来，巴里是一个英雄，他用死亡换回了短暂的安宁。但我不同，我在死之前杀了很多人，那甚至包括和我一起共事的绿灯侠们，我毫不犹豫的就杀了他们，我不能够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灯兽应付的责任上，他们都是我亲手杀死的，我……”

        “如果你再这么说下去，也许我会狠狠地揍你。”他是认真的，紫灯的表情这么说着，“我不认为那足以成为你拒绝巴里的理由，还是说你认为你有可能再一次被那个什么灯兽附身，然后你会怎么做？你会杀死巴里吗？”

        “我不会！我不可能让那种事发生！这也正是我要去做并且避免发生的问题，巴里一旦去参与进来他就十分有可能会受到灯兽的攻击，那些家伙远远比灯戒的持有者还要更难对付。”

        “那真的是你的理由吗？我是说，对巴里的请求视而不见，并且一直不愿意就你们的感情问题谈个明白的理由，就仅仅是这样？”

        “什么？等等，我并不是在跟你探讨这个问题。”

        “我一直都在和你探讨这个问题，我只想知道的是你是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巴里的告白——别怀疑，我的确听见了，我认为你必须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要么直截了当地拒绝，要么答应他，你们一起去解决那些麻烦的事情。”说到这，紫灯自豪的用拇指指着自己，“就像我和我的巴里，我们彼此间亲密无间，所以才能够做到不隐瞒对方事情，我们彼此信任，这是我们在最开始就建立起来的关系。你不相信你的巴里吗？我是说，你不相信他拥有足以让你不用去担心的能力？”

        “在说这话之前，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巴里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哈尔的话顿时将紫灯高涨的情绪打入最低谷，他的脸一下变得惨白，就好像那话是一计记扎在他胸口上的针，虽然细小，却在扎入身体里的时候痛得无以复加。当哈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紫灯已经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座位，直直奔向了厨房他听见里边传来两个巴里惊讶的呼声，过了一会，他想那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巴里走了出来，他的袖子还半挽在手臂上，可能是刚刚才洗好碗，他的手还有些湿漉漉的。

        “哈尔，你对他说了什么？”

        “他不是会自己说吗？如果离不开你——离不开巴里，那他就应该好好的待在他的身边而不是来和我讨论什么才是正确的，他不可能会明白我的感受，即使他和我真的很像，但这不代表他能够替我决定我的想法。”

        “你的想法？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我们应该什么都不做对吗？”

        “巴里，我和你说过我不想谈这些，你只要好好呆在你的中心城，这样好吗，等我解决所有的一切，我就把以前欠你的那些债一次一次的还清，这可以吗？或者你说是要一次性全部付清，没关系，你看哪个比较好我都能够答应你。”

        “为什么你总是认为自己能够解决所有的一切！”巴里简直要被气疯了，哈尔的话简直不可理喻，他看起来是那个斤斤计较那些钱的人吗？虽然哈尔的确经常同他借钱——本人每一次都强调会还却依然每次的结果都一样——巴里也没有在背后追着他说还钱？

        “我只能这么做！我已经在尽力的去解决那些见鬼的事了！如果你不要总是来插一手我能够干的更快一些！”

        “够了，够了！听着哈尔，你认真听着，接下来的这些话我不会再说第二次，如果接下来你表现出半点不配合的动作，我会把你打包起来送到送到费里斯飞机场去，让他们看看英勇无畏的绿灯下都做了些什么，我说到就会做到，哈尔，你不顾忌身份，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想要被其他人误认为是一个临阵脱逃的人。”巴里的话成功的引来了哈尔的怒视，他咽了口唾沫，他的嘴唇很干，这让他不禁去舔了舔。他和蓝闪电在厨房里谈了很多事，关于两个哈尔的，关于他们是如何在一起的，关于他们又是如何彼此信任渡过磨难的。

        巴里为紫灯对蓝闪电的毫无保留感到嫉妒，他能够感觉得到他们在彼此身上放着的感情和对彼此的责任，但这同时也让巴里意识到，哈尔所害怕的就是拥有这样的关系，哈尔总是试图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外，不会太接近，但也不会太疏远，他保持在一个他自认为已经足够让他们亲近的位置，却能够在最危险的时候毫无阻碍的拉开距离。哈尔很鲁莽，但是这不妨碍他对任何事做决定，他认为巴里固执，巴里也觉得他身上有很多执拗的地方，那不能够完全算得上是缺点，但也绝不会是优点。

        “巴里，如果你依然还是要跟我说我应该想你们解释清楚一切，那我就绝对不会再听下去的，你就算威胁我也没用，我不吃这套，你知道这只会起一个反效果。”

        “我不是想同你说这件事，”巴里摇摇头，“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答案，哈尔，关于我的告白。”

        这话让哈尔所有反讽的话都被堵回了喉咙里，巴里的眼神的确与刚刚不同，这让他想要逃开，这不是他想听的，他宁愿他们继续争吵。

        哈尔回避的模样让巴里更加坚定了想法，他坐到哈尔的身边（事实上他刚刚一直在站着），哈尔想往旁边挪，却疏忽了自己本来就已经是坐在了最边上，如果再往旁边动他就只能够坐在扶手上了。他以前从没有觉得过和巴里坐在一起就是个折磨，但其实他和巴里也从来没有坐得这么近过，他们去参加聚会，通常巴里只会一个人坐着，当哈尔扯着他去吧台喝酒时，他们之间也总会容纳那么一个能让人插进来的地方，哪怕是在瞭望塔开会……椅子与椅子间的距离可也没这么近，不然这事传出去，正义联盟头上就会被非得已的挂上穷的牌子，但谁知道他们几乎所有的花销和赔偿都来自于韦恩企业，联盟其它的人也或多或少贡献过。

        噢不，总而言之，他们不是没有勾肩搭背并且亲密接触过，但那都建立在单纯的友谊上而不是巴里口中的……那让哈尔觉得太过亲近了，他不擅长应付这个，如果说有什么能当选哈尔心中恐惧的第一名，那毫无疑问，是亲近的关系。

        “为什么你要逃？”哈尔抗拒的神色越明显，巴里就越是靠近，他在此前也没有这么主动过去接近过谁，这让他脸红，却还是硬着头皮靠过去，“我只是想要个答复，哈尔，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但我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误会，也不是被另外一个世界的我们的关系所迷惑，我想它早就已经存在，但是我从不知道该如何对他定义。

        “你要我看看艾瑞丝，你认为我们是最般配的一对，我尝试过了，在我和她一起喝咖啡的时候，我尝试着去牵她的手，但是……上帝啊，我脑子里闪过了你的影子，我做不到，我甚至连单纯的碰一下都不行，这让我感到愧疚，我觉得这就像是背叛了谁一样，但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吧，前阵子，艾瑞丝告诉我说，她已经有了一个订婚对象，你知道她还说了什么吗？她说我早就有了一个钟情的对象，却从没有告诉过她这点令她很生气。我告诉她没有，她却说她看的一清二楚，我爱着某个人，我却不知道，但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里确实有松了口气……起码我不会再耽误她的时间。

        “她要结婚了而你没有告诉我？”

        “我想要告诉你，但是你却拒听我的电话。”

        “噢……哦，抱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不同意你总是电话欠费不交的做法，即使我们有其他的联络途径，我也希望你作为哈尔乔丹的联系方式能够一直保持通畅，不要总是用公共电话亭，你有手机，哈尔，手机可以让你和你的朋友和家人连接在一起，你可以用它和你的侄子侄女们联络，和吉姆和珍联络，你也能和我联络，至少我不用再接到其他警局打来的电话让我去保释你，至少我能够在听到你的电话铃声时很快的就接起来。”

        “我记得是你跟我说的不要太依赖互联网。”

        “联络和上网又不一样，而且我确实觉得互联网很慢，在等待他的搜索结果出来以前我都能够读完好几本书了。”

        “但现在人人都用互联网，你觉得慢是因为你太快了，相信我，你能够在上边找到乐趣。”

        “那要是我答应你，你也能答应我手机的事吗？”

        “……我尽力？”

        “好，那么今天起，我每天都抽出一些时间在互联网上，而你的电话，我希望某天我都给你的时候它是接通的。”

        “等等，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在指证我手机的事？”哈尔后知后觉话题的方向不太对，“你说我，那你怎么就不能改正一下你老迟到的习惯！每次约你出来你都会因为太沉醉于办公室恋爱忘记时间，给你打电话你也总是说很快就解决！很快！两个小时的快！”

        “什么？”巴里有些蒙了，“办公室恋爱？我什么时候又和办公室里的人谈过恋爱了，想要泡我的同事的人不应该是你才对吗！”

        “我没——”哈尔刚想反驳，但他想起来了他的确有尝试过去约，好吧，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不是重点！”

        “我抓不到你的重点，天才，我现在是在说我们的事，要你保持电话畅通是因为这样方便我们的联系，至少我从没挂过你的电话？”

        的确没有。哈尔撇了撇嘴，自知理亏。“那你还想说什么？”

        “我需要你回答我，好，或者不好。”

        “我不回答有什么损失？”

       “你不会有什么损失，你依然能和以前一样，但我不会再插手你的事。我虽然不是真正的灯戒持有者，但我知道其中的风险，我想帮你，而不是看着你和其他什么人……尤其是塞尼斯托，我不希望你去和黄灯合作。”

        “……巴里。”哈尔放轻了声音，他的语气中是满满的无奈，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巴里都知道了，他会和塞尼斯托合作，和其他灯团的人合作，他们会一起试图抓回所有的灯兽，不依赖联盟的任何人。哈尔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巴里，他也没有自信自己能够说服他了。他已经拼劲全力去做了，他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如果障碍出现在面前，他就只能去打破它再接着前进。但是巴里，他会失去他。“我不知道，巴里，这不是……我们不是……”

        “你是哈尔乔丹，英勇无畏的绿灯侠……我猜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你逼我做出选择，巴里，是什么让你有自信我不会拒绝。”

        “我没有，只是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是一个狡猾的人，巴里，”哈尔转过头来，他终于敢对视上巴里的眼睛，“但我猜我会喜欢除了这一点以外的。”

—END

放在最後，這個是去年先only上出的本，現在全文放出，然後求一發rep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