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地獄

Couple:BarryHalBarry

Summary:至黑之夜時間點後，閃電俠與綠燈俠分別遇見了另一個自己的搭檔

Warning:有藍燈！巴里和紫燈！哈爾出沒，食用請注意

chapter.1

巴里不是第一次面对宇宙生物的存在了，自从他加入联盟，战斗范围逐渐拓展到全世界以后，他就经常能够看见各种各样的罪犯——远比寒冷队长他们还要更奇怪的，并且更邪恶的罪犯。并不是说无赖帮的人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只是相比较其他城市的罪犯，既不会想要征服世界或者毁灭世界的他们就显得亲切了很多，但这并不会成为闪电侠不再抓捕他们的理由。

然而很多年过去，当很多事都有了改变以后，意外往往都会在最松懈的时候发生。而当巴里目睹了那一切的发生，就差那么一点，恐惧就要抓住他的心脏，他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就这样冲了出去。

“哈尔！”巴里接住从空中落下来的人，他发现哈尔的制服突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套熟悉的飞行夹克，他隐隐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劲，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哈尔在出门前穿着的并不是他的夹克。他往天空看去，那些生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而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它们的离开，怎么可能会有东西能够快过他的速度？

他的目光很快又放回哈尔的身上，或许是因为刚刚被那道光束射中的影响，哈尔还迷迷糊糊的摇晃着脑袋，表情痛苦的按压着他的太阳穴，完全没注意到此刻的自己既没有身着制服也没有戴着遮挡面容的面具，他看起来很痛苦，许是被头疼所困扰着，那让他无法分心注意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巴里跑了起来，他的当务之急是得赶紧带着哈尔离开这个地方，一秒都不敢耽误的跑回了家里，抱着哈尔冲进房间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看起来依然很头疼的哈尔放到床上，让他靠着枕头躺下来，帮他按摩着太阳穴，对方因为他的举动嘟哝了几声抚平了眉头，看他舒缓下来的样子巴里松了口气，一边继续帮他按摩着一边询问他的情况，“你还好吗哈尔？头很疼？”

“不……”哈尔摇头，感觉自己的头痛缓解了一些，他睁开眼，看见是巴里就又闭上了眼睛，专心享受这难得的服务，“噢……巴里，我都不知道你对这个这麽擅长，你知道，我平时都不怎麽能够像这样放松一下，嗯，对，就这个力度……”

“什么？”巴里有些哭笑不得，他看起来就像是快要睡着了，“你经常头痛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想是因为刚刚的战斗刺激到了你的大脑神经，不要担心接下来的事，等你好些了我再去跟联盟汇报情况。而且我不是经常这麽做吗？我昨晚才帮你按摩过一次，你不记得了？”

“并……没有？”哈尔感觉自己脑袋的酸胀感正渐渐退去，思考能力也正在返回他的脑中，他突然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刚刚睁眼时，似乎看到了什么和以往不太一样的东西，蓝色的，那一瞬间印入眼中的是什么东西？他看到的不是巴里吗？他的好搭档闪电侠，理所应当穿着的是红色的——噢！

哈尔猛地坐了起来，巴里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也从哈尔的脑袋上移开，他看见哈尔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或者说是在打量着他。“这是什麽？！”他听见哈尔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困惑，他一把抓住他的制服，用一种巴里从未听过的沙哑嗓音质问着他，“这制服是怎么回事！？”巴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制服，既没有破损也没有染上泥污，这不是一直和之前的一样吗？

“你在说什么？”巴里让自己露出微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身制服怎么了？”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巴里？那你很成功，你吓到我了，然后现在快把你的制服脱掉，换回你原来的那件！”

“为什么？我不是已经这样很久了吗？哈尔，你突然怎么了？”

巴里没有在说谎，他甚至真的很肯定现在这样就是他本来的模样，但是哈尔很惊讶，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因为握在他手中的属于巴里的制服是蓝色而不是红色！他胸前的闪电符号甚至覆盖在另一个他熟悉的符号——属于蓝灯军团专属的符号上！哈尔的视线移到巴里的手掌上，他的手指上，蓝灯戒就戴在他的右手中指上，和哈尔的绿灯戒在同一个位置上。巴里的眼睛，对，在巴里的眼瞳上也浮现出了蓝灯军团的符号。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还会戴着蓝灯戒！那些见鬼的事不是早就过去了吗！为什么圣行者还让你留着它？！”

“哈尔，冷静点，”巴里尝试着让哈尔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没事的，所有的一切都很好，蓝灯戒的事我们不是已经沟通过了吗？至今为止也没出过什么事。”

“我们沟通过？那是什麽时候的事？”哈尔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他对于这件事真的没有任何印象，他不记得他有和巴里就这件事来过什么谈话，在他的记忆里，巴里艾伦依然还是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的神速跑者，他是闪电侠，不是蓝灯，也不应该成为蓝灯。

“你不记得了？”巴里也困惑了，或许真的就像他刚刚说的，那光束刺激到了哈尔的大脑神经，影响了他的大脑皮层使得他的记忆出现了混乱，不然他怎麽可能会不记得昨晚巴里才帮他按摩过的事？今天出门的时候哈尔还好好的和他交谈着，不可能是在那个光束之前发生的事，这很糟糕，因为他无法确定那光束是否还会对哈尔造成其他影响，他可能需要寻求联盟的帮助。

“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尔头疼的捂住脑袋，他思考起眼前的状况究竟是怎麽回事，是他的记忆出了差错？亦或者眼前的巴里是外星人假扮成的冒牌货？也许还有可能这是他的一场梦或者幻觉，只因为他实在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巴里了。

不，我应该先找出原因，我之前在哪里？我做了什么？哈尔乔丹，快动用起你的脑子来想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他记得他在海滨城，对，他在海滨城，他才刚去见过吉姆，他那住在海滨城的弟弟，哈尔还记得霍华德和珍抱着他的大腿叫着哈尔叔叔，哦，他们可真可爱，吉姆和苏珊看上去过得很好，吉姆甚至抱怨说霍华德整天都想要和他的哈尔叔叔一起玩，就连苏珊都想和他在一起。他的家人过得很好，这让哈尔放松的笑了出来，他承诺在下一次来的时候会和他们全家一起去一次野营，他向他们保证他一定会做到。

那之后他准备去一趟费里斯飞机公司，他和卡罗自上次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了，有些事他想要说清楚，他不知道卡罗愿不愿意和他谈，但他想要和她谈一谈，可以的话，不管是他们两人的事还是戒指的事都非常有必要见面一次，哈尔迟早要面对她的，他跑不掉，卡罗也不会跑。然后呢？他的记忆突然在他在空中飞行的时候戛然而止，记忆的断层让他怀疑起那究竟是多久以前发生的事了。

“巴里……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想不起来一点关于我有在哪里跟你碰面的事，我明明不应该……”

“哈尔，你被一个外星生物的武器击中了，那使你的戒指失去了效用然后从天上掉了下来，如果我的动作再慢一点我真不敢想象会在你身上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巴里的担忧溢于言表，他放轻语调，试图告诉哈尔他刚刚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你的脸色还是很差，告诉我你还记得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我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的——我被带回了你家？怎么感觉这里有点不太一样？这是你的房间？我记得它……颜色应该要更普通一点而不是这麽艳丽。”

他记得巴里的家是有多么单调，他明明拥有世界上最快的速度，却连粉刷一下墙壁的时间都不愿意多花一下，而现在？那亮眼的淡紫色是怎么回事，这绝对不是巴里的风格，而他这又是从谁那听来的这个糟糕的建议。

“这是你的提议，哈尔，我可是有反对过的。”巴里举起双手表示这绝不是自己的错。好吧，看来他真的忘记了很多事情，而且他现在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品味了，等他恢复我完全可以拿这事嘲笑他。“你的记忆果然出现了问题。”巴里又添上一句，“而且你刚刚提到了圣行者，那是谁？”

很突然的，巴里看到哈尔又再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紧接着，他看到哈尔露出了笑容，就像所有的一切都已明了，他终于松开了巴里的制服，情绪也不再激动，巴里就那样坐在床边看着他，等他开口解释他明白了什么。

哈尔眨了眨眼，在脑中组织着语言，过了那么一会，当他重新对上巴里的视线的时候，看着他眼中的蓝灯图案，哈尔终于缓缓开口道：“巴里，我想你的确是巴里，我接下来的话在你听来可能会有些荒唐，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否有遇到过类似这样的事情，但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听着，虽然我现在在这里，但我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哈尔•乔丹，我来自其他的地球，是另外一个你不认识的哈尔•乔丹，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现在这的，但是我知道我绝对不是失去了记忆，也不是到了未来的某个时间点。”

听了他的话，巴里则是瞪大了眼睛，不确定的歪着脑袋问道：“你是说，你是来自另一个地球的哈尔？”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你有蓝灯戒，但似乎同时也是闪电侠，你说过你和我谈过这件事，但是我不记得，因为这根本不是我应该拥有的记忆，而是这个世界原本的哈尔•乔丹才有的。而且，你不知道圣行者是谁。”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倘若这是在未来，巴里绝不可能会不知道圣行者是谁，那场战役就像一道刻在身体上的疤痕抹消不去，没有人会忘记那个时候所发生的事。同理，如果说是哈尔失忆也是说不通的，还不如说是巴里失忆才更有说服力。排除其他的选项，哈尔认为只有十分频发的平行宇宙的可能性更大。

“……嗯，这么说，你不是哈尔。”巴里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他摩挲着手指，细细揣摩着哈尔的话，“我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也说明了你前后态度不一致和对我的制服以及房间的装饰提出了不同意见的原因何在，你不是我认识的哈尔，你来自于另一个地球。”

“对，所以我想我可能需要多问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完全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就到了这边，很明显我刚刚的头痛是因为传送所引起的，我被某个不知道的外星生物——有预谋的，或者巧合地用了一个能够使两个位于不同平行宇宙的武器给带了过来。我得找到回去的方法。”

“我会帮你的，哈尔。”巴里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部，自然而然的把手覆上了哈尔放在床铺上的手，这个举动令哈尔有些错愕，他所知道的巴里从不适应和任何人的亲密接触，更别提他们此刻现在可能已经是非常贴近的距离（巴里在刚刚又向他靠近了一些），哈尔甚至能感到他说话时的吹起的气就喷洒在他的侧脸边。

“我想我们可以先联络一下联盟，你同意吗？我是说，你应该不反对？”

“我当然不……”那感觉一闪而逝，哈尔恍然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联络过联盟了，就连巴里也……

只要解决完所有糟糕的事情，我就会回去的。

“放心吧哈尔，你一定能够回去，不用担心那些问题，我想克——超人他们都会很乐意帮助你的，只要你不排斥他们的帮助。”

“为什么我会排斥？”哈尔问道，“是这个世界的哈尔·乔丹做过什么吗？”

“那并不是你的问题，不用担心，你稍等一会，我到外边去联络联盟。”

“等——”哈尔的话音还来不及起个头，巴里就一溜烟跑出了房间外，哈尔在床上愣了会，开始观察起这个房间——就像他刚刚所说的，十分艳丽的颜色。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巴里是否有和其他什么人待在一起，在他那边，巴里和艾瑞斯的事情一直都没能有所进展，他向巴里提过他该主动点，因为谁都能看得出他们对彼此都有些意思，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干脆点在一起呢？

再加上这张床，这可是张双人床，巴里一个人睡一张双人床？得了，如果巴里真这么干了，哈尔绝对会第一个斥责他要他赶紧去找个伴的——或者不，因为眼下他也不知道另一个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哈尔转了个身面向窗户，那里还有个小阳台，外边放着两个躺椅，这让哈尔猜测他可能和什么人住在一起的想法越加强烈。那会是艾瑞斯吗，他想着，视线在不算太大的房间内转悠，他注意到这里真的和他所知道的巴里艾伦的房间完全不同，它们比起巴里那单调的布置要显得更贴近一个家——而不仅仅是一个居住的地方。

‘这明明是你的提议。’他突然想起巴里刚刚好像有说过这么一句话。噢不，我才不会喜欢这些见鬼的颜色。更可怕的是巴里竟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哈尔尝试出门去看看，当他转身时，眼睛突然被一个玻璃的闪光给刺到，他下意识的眯了下眼睛然后稍微后退了点，他注意到那是一个玻璃相框，就摆在床头柜的位置而它现在正反射着一道阳光，这使得玻璃表面被一层光彩覆盖，哈尔想不出那会是谁。他往旁边挪动着他的屁股，伸长手臂去够到那个相框，当他看清楚上面的两个人时，巴里也推门走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巴里问。

哈尔短暂沉默了几秒，他扭头去看巴里，他已经脱下了那身闪电侠的制服换回了日常的衣服，那也不是哈尔所熟悉的巴里式的穿衣风格，一个结论正在哈尔心里逐渐成型。

“你和联盟已经沟通好了？”

“超人说他们一会再联络我，说实话，这种情况我们的确没有碰到过，他们正在商量着该怎么去对待你身上发生的事，我想他们可能得需要花上一些时间来证明你并不具有威胁，但别担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相信你绝不会对这个世界做什么。”巴里的话语中带着宽慰，那令哈尔放松了下来，他想也许这是来自于蓝灯戒的效用，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绿灯戒正处于一种饱和的状态。

巴里还想说些什么，接着他注意到了哈尔手上的相框，照片上，他和哈尔两个人在镜头前笑得十分开心，他们拥抱着亲吻彼此，眼睛向着镜头这边，像是要告诉全世界他们有着一段恋情，而且为对方深深地着迷。巴里从没试图去掩饰过，即使现在是在另一个哈尔的面前，他也是以微笑代替所有，“那是我们上周去钓鱼的时候拍的合照，哈尔一直坚持必须要留下一张纪念照片来庆祝我们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我想这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我想告诉你，是的，我和哈尔在一起。”

“……为什么？”哈尔的脑袋一下就炸开了，他想说自己是听错了，或者是听岔了，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总之，他不敢相信他刚刚究竟听到了什么！但是巴里的表情告诉他这都是认真的，不是什么玩笑话，巴里从不会拿这种事来开他好朋友的玩笑，他肯定想不到能够这么做！

看他的反应，巴里就已经得到了答案，他也注意到哈尔的左手上没有戴着戒指，而他的哈尔是绝不可能会轻易摘下他们的婚戒。他想刚刚哈尔在观察他的时候并没有在意他手上的另一个戒指，这可能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惊，也许在他的那个世界，巴里·艾伦与他就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他承认他对此有些小失望。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巴里依然记得当他们一起走进教堂时哈尔的表情，他无法忘记那一天，也无法忘记哈尔死命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的紧张样子，他总是担心自己会突然跑不见，“只是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听到自己的好友说着这种话着实给哈尔一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对象还是另一个自己的时候，这让哈尔产生了一种是他的巴里在向他告白的错觉，他甩了甩脑袋试图让开那些想法，把相框放回原位，他正尴尬地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好，巴里就已经主动接下了话题。要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哈尔充当的这个职位。

“在等到超人的回复之前，你要不要和我出去走走？”巴里提议，“你可以看看这个世界和你的是否有什么差别，或者我们可以去看看那些生物消失的地点，说不定能在现场找到什么，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要闷在家里。”

“我选择后者，我想听听看你的看法，还有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生物我也需要你描述一下外形，也许灯戒会知道什么。”在他的右手上，绿色的光亮瞬间一切只为起点蔓延至他的全身，绿灯侠的制服又穿回了他的身上，而且戒指正以闪烁着一种非常旺盛的绿光，电源几乎达到了满点。他听到巴里赞叹的声音。

“你竟然是绿灯侠？”

“难道不是？”这真的是相当令人吃惊，哈尔不是没有想到过在众多的平行宇宙里他有可能不是绿灯侠的可能性，但是刚巧，这个世界看来就是一个哈尔•乔丹不是绿灯侠的世界了，连巴里都不仅仅只是闪电侠，真是好极了。

“的确不是。”巴里对于第一次看见那出现在哈尔身上的那绿油油的颜色感到罕见，同时他也感觉到了蓝灯戒的能源正被调动起来，并有迹可寻地往哈尔那集中过去，这是蓝灯戒和绿灯戒之间特有的共鸣，它正在给绿灯充能。

“哇哦。”哈尔感叹一声，“不过我想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就算没有灯笼也不用担心戒指没电了。”

chapter.2

“巴里！”

起初以为那是幻听。当巴里正在因为连续几晚的工作而被批了假期要求回家的路上时，他听见了那个呼唤他的声音。他很久长时间都没有再听到的那个声音。

他停住脚步，听见另外一个脚步声从背后向他靠近过来，当他回过头时，那个人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带着巴里好久没有再看见的笑容，他伸出手臂，一把抱住了呆楞的巴里。

“你没事。”他听见他松了口气，并且紧紧地抱着他，“我还以为那些家伙会对你做什麽，现在看来你没事，太好了。”

“……哈尔？”这怎麽可能是他？巴里困惑的动了动脑袋，哈尔不可能在这，他已经躲了好久，他现在怎麽可能来找他？

“这真的吓到我了，巴里，你知道一转眼就看不见你是什么感受吗？不过现在已经没问题了，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哈尔退开一些，他脸上堆满了张扬又轻松的笑容，当他看着巴里时，眼里的喜悦几乎盖住了所有，而巴里看着他，思绪几乎处于一种打结在一起的状态，他还没明白过来哈尔话语中的意思，当他想要开口问清楚时，哈尔接下来的举动却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哈尔把脸凑近了巴里，当他覆上巴里的唇时从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哼，而这及时唤回了巴里的思考能力，他在哈尔正试图把舌头也伸进来的时候推开了他。哈尔错愕地立在原地，他的两手都还伸在空中，他本来是抱着巴里的，但他现在推开了他，他惊讶和难以置信，他——巴里从没有拒绝过他的吻。

而他现在推开了我。哈尔伤心地想着。

另一边，巴里真的是非常惊讶的，他无法相信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唇上依然残留着些微的热度，那是哈尔的唇所留下的热度，他无法想象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和哈尔，刚刚是在接吻？他的迷茫与不知所措和哈尔的受伤以及愤怒形成了对比，巴里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麽导致哈尔来亲吻自己，这是和谁打赌输了的恶作剧？

“为什么？”哈尔问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仿佛喉中被什么梗住了一般，“为什么推开我？”

“我、我很抱歉，但是哈尔，我不太明白——”

“你讨厌我了？”

“不！我不会讨厌你，起码不会是因为这种事讨厌你，你是我的朋友，而我想你做这些恐怕有着其他的什么原因，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你的本意，我不会介意的哈尔，你也不用在意这个，很抱歉我刚刚推开了你，所以你能告诉我了吗，为什么你会吻我？如果是打赌的话，你大可以先告诉我一声，现在盖或者奥利会从哪里冒出来吗？”他观察着周围，等着想象中的事情发生，但是没有，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只有他和哈尔两个人，这让他的计划失败，他无法转移对那个吻的注意，而这意味着他得直面这个吻的意义。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巴里没少见过哈尔发怒的时候，当他被挑衅的时候他从不会忍气吞声，他从不怕将拳头狠狠地打在别人的鼻脸上——这点在他揍了蝙蝠侠以后就更加没有界定的范围——他生气不可怕，巴里只怕当他沈默着什麽都不说的时候，一旦到了这种程度哈尔就会试图专一话题不愿再多扯一些其他的话，哈尔面无表情的模样总是能轻易勾起他的怒火。但那些都不像现在这样，哈尔表现得就像被他伤害了一样，巴里不知道他为何要因为一个吻而受打击，也许他推开他的行为的确是有些冲动，可也不至于如此受到打击？

“我是说，我们不应该是最好的朋友吗？如果不是因为恶作剧，为什么你要吻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表达的是不是那个意思。。”

哈尔被吓到了，在巴里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哈尔的手就已经拍上了他的脸，将他的头紧箍在他的两个掌心之间，巴里看到他的脸上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他拉近自己的脸的动作就像打算要再来一次刚刚的举动，但他没有，尽管哈尔的脸离他是如此的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气喷在自己的脸上，巴里快速的眨了几次眼，直直的望进了哈尔的眼中，他看到了……担忧？

“巴里，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会问这种问题，这是失忆？为什么我要吻你？我亲吻我的结婚对象有哪里不对吗？还是说你不记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的事？你不记得和我做过的所有关于亲吻的事，对不对，这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果然是那些东西对你做了什么吗？”

“什么？”巴里没明白哈尔接连抛出的好几个问句，但他注意到了某些字眼，“你在说什麽，哈尔，我并没有失忆，但我确实也没有你所说的……亲吻的记忆，而且结婚对象？这是在指我吗，这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哈尔，如果是恶作剧你还是快点停止吧。”

巴里不是第一次接触到平行地球的存在，就目前联盟牵扯到的大多数麻烦里边，平行宇宙的在其中占了不小的位置。但是在目前为止——至少在巴里接触过的范围内，他还没有看到过自己与哈尔有过那样一层亲密关系，。

“你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哈尔坚持着他的说法，“你不记得了。”

“我没有发生任何事，我能清楚的说出今天的日期并且我最近都做了些什麽，我们只是好久不见了，哈尔，自从上次的事件发生以后你就一直在躲着联盟，不管我们怎么呼叫你你都不会回答我们，如果你再这样长久下去，我们就会亲自去找你了。”

“你是指什么？”哈尔皱眉，“上次的事件是什么？”

巴里停住了，他注视着哈尔的眼睛，“哈尔，你不记得黑手了？”

“那是什麽？”

哈尔的表情确实的告诉巴里他真的对黑手一无所知，他的确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当巴里接着问他对七灯戒，还有黑灯有多少了解时，哈尔的话让他感到吃惊，他对戒指的了解只停留在能力层面，他知道灯戒是守护者所造，但是他从没有去见过他们，并且表示这真让他碰上他大概会被那些人给气死，因为他没少从其他人那听说那些老顽固有多不好应付。

在巴里告诉他黑灯的戒指能量使死人复活并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时候，哈尔呢喃般地说了句这不可能，他没有听说过至黑之夜，假如它有被记载，戒指会告诉他，可是戒指对此没有任何的回应，他甚至不知道灯兽的存在。以过往的经验，他猜测眼前的哈尔可能来自于过去的某个时期，但是哈尔坚持说他清楚地记得他们在一起后的每一件事，态度坚决得让巴里的思考停了那麽一秒，但结论也得出来了，假如他不是来自于过去，那麽这就只有一个可能。

“另一个地球？这里？”哈尔重复了一次巴里的结论，“所以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我被那个射线击中后会出现在海滨城，我还以为那只是个传送装置，他们试图把我和巴里分开好逐个击破。”

“那或许的确是某种传送装置，你在这里这件事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也许我该联络一下哈……联盟。”在哈尔的名字出口之前，巴里想起了那几个被哈尔敷衍了的电话，他不一定会接通自己的联络，这个猜测使他改口，但他依然希望能够第一时间告诉哈尔这件事，所以他可以稍微期待一下用联盟的联络频道能够呼叫到哈尔。

“我会帮你的，别担心。”巴里给了哈尔一个坚定的眼神，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巧的耳机戴在耳朵上，发送了联络的电波直到听到那一头传来了冷静沈着的沙哑嗓音，“蝙蝠侠？我想要你帮我联络一下哈尔，越快越好。”

[我联络不到他。]蝙蝠侠回答说，[就在半小时前，在海滨城出现了异样的能量力场，在那之后我就尝试去呼叫绿灯侠，但是没有任何回应，我调了海滨城的相关监控查看以后，他似乎被一个奇怪的光给击中了，然后，你猜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巴里回头去看哈尔，不知为何他的表情很不好看，“我猜，你发现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哈尔出现在了海滨城。”

[正确。]蝙蝠侠赞同的声音传进巴里的耳中，[他不是绿色的。]

不是绿色的，这一点意味着什么？巴里思考着，就听见蝙蝠侠平稳的声音接着在耳边响起，[是紫色的，他戴着的不是绿灯戒，他是个异世界来客。]

蝙蝠侠永远是最先得出结论的那一个，好吧，为什么它就不会是光束改变了他制服的因子导致他变了个颜色呢？或许这个猜测由夜翼来可能会更好些，他差点忘了那个男孩已经接过了蝙蝠侠的披风，所以现在是不会出现在瞭望塔并对此做出评价。

[你见到他了。]蝙蝠侠说的很肯定，就像他真的看到了一样，[我看到他往中心城的方向飞走了，他只有可能是去找你，我建议你最好盯着他不要让他跑了。]

“好吧，他的确就在这，在我旁边站着，所以我需要把他带去瞭望塔？”

[不。]

“不。”

哈尔的声音几乎与蝙蝠侠的重叠在一起，巴里不解的对哈尔投去疑问的目光。

“我绝不会去瞭望塔。”哈尔重复了一次。

[他不能来瞭望塔。]蝙蝠侠如此说道。

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玩心灵感应吗？

“但是蝙蝠侠，哈尔的事——”

[我会查清楚的，闪电侠，看好他，如果我们找到了解决方法而他不在场，那相当于前功尽弃。]

“……我会的。”

断开联络，巴里看到哈尔的表情比刚刚缓和了些，但仍然能看出他在不满，但为什么？因为蝙蝠侠？

“所以现在能够得出的结论是，我不仅仅是单方面被传送到了其他的地球上来，还和这个地球上的哈尔·乔丹交换了位置。”哈尔的语气与他的表情全然不符，但巴里认为现在并不会是一个发问的好时机，“希望他能够起点作用别拖巴里的后腿，那麽主要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换回来？”

“我不知道。也许问题在我们找到那个生物之前都没有解决的方法……我们没有那么频繁的与平行地球进行接触，尽管这门技术已经研究之中了。”

“嗯……”哈尔沉思了一会，突然抬起那双眼睛看着巴里，“我们不一样，对吗？”

巴里知道他是在指什么，“可能，你和他长得很像，但你们不是一个人。”

“在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吗？”哈尔问道，他注意到了一些事，那明显的就像在巴里的脸上写着，“你不直接呼叫他而是让那个黑漆漆的家伙去找他，你们在争吵？”

“不……事实上，哈尔已经好久没有主动联络过联盟了，我们甚至也没有在私下见面过。他自从至黑之夜以后就拒绝接受联盟的帮助，我不知道他待在海滨城都在做什麽，但我想他是在试图挽救那场灾难带来的损失，他可能不止在海滨城的范围内移动，凯尔——我不知道你是否认识他总之他是另外一个绿灯侠——他告诉我哈尔没有联络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但他依然会定期给军团汇报，但报告的内容普通得不正常，他说哈尔可能是在计划着什么，而这个计划不能让OA和正义联盟的人知道……就算是我，他也不打算告知。”

他不知道那究竟过了多久，但就像凯尔说的，哈尔没有联系联盟，也没有私人呼叫过他或者其他什麽人，比如说蝙蝠侠，巴里知道在一些事上哈尔认为能够信任蝙蝠侠，因为他是联盟里唯一一个没有参与到至黑之夜事件中的人，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的时候，他的归来也仿佛是理所当然。但没有，他也没有去找过蝙蝠侠，而这是巴里亲自去问过他本人后得到的答案，蝙蝠侠没有说谎，他和超人也有在一起调查一丝一毫可能关于至黑之夜后续的信息。但是OA，如果说连军团都察觉不出哈尔的异常，只能说明哈尔的行动真的非常小心的避开了触发警报。

现在，他的面前站着哈尔，却也不是哈尔，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不一样，哈尔从没用过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他想那一定很刻骨铭心。他这才注意到这个哈尔没有穿着他以往的那套飞行夹克，巴里上次看见哈尔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脱下过他的绿灯侠制服，但巴里知道他穿着的一定会是他最珍惜的那一套——来自于他父亲的外套，除了某些时候，哈尔都会穿着它到处走。这个哈尔看起来更平常，穿着更像他出门约会时的穿衣风格，有时候巴里会奇怪他的衣服究竟从哪来的，因为它们虽然不高档，哈尔却总能搭配成一种风尚，这让他在跟别人约会时总能够给人留下好印象，但更让巴里觉得无可奈何的是，他总怀疑哈尔的工资全都花在了衣服上才导致他付不起房租。

“你是想到什麽很开心的事？”巴里的思考很快，尽管前一句话说出口时他看起来很难过，但不过几秒的时间他的嘴角竟微微上扬，而哈尔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巴里的这副模样，这让他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认识的巴里的影子，使得哈尔的表情也柔和下来，“是关于‘我’的？”

“不……是的，它们的确很令人开心。”巴里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想念那些和哈尔一同出去玩耍的日子，尽管哈尔总是带着他到宴会上试图给他介绍女朋友，他总是坚持巴里不该单身一人，既然不和爱瑞斯在一起，那为何不去看一下其他的女人呢？巴里还记得，哈尔说过，‘如果你再不想办法把你自己推销出去，我只能监督你直到你找到真爱，巴里，你得为了某个人停下来，和她一起生活，一起相守到你们老去，这听起来不错对不对？’

我并不在乎那个，哈尔。他记得他当时是这么想的。我无法停下，一旦我不再奔跑，我就会没有办法前进。

哈尔很快就醉倒了，那天也依旧是由巴里买单，临走前哈尔介绍的那两个女人把写有他们电话号码的纸条塞进了巴里的口袋，而他则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将它们揉做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那天他花了两个小时多，一路背着哈尔，两个人走在回去哈尔公寓的路上，他听见哈尔在他的后背强唱着歌，过往的路人因为他响亮的歌喉而纷纷向这边投来视线，巴里尴尬得恨不得动用神速力，但哈尔的状态恐怕会在他开始跑的那一瞬间就尽数把之前喝下去的都吐出来。这都是为了他们的衣服着想。

当他们走在街上，当海滨城的灯光一个一个熄灭下去，巴里和哈尔仍走在路上，路灯的光照亮着他们前行的道路，巴里顺着它一直走着，哈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他的手软软的搭在巴里的肩膀上，在睡梦中他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发出了细碎的笑声。巴里不经常看到过这样的哈尔，但他很乐意照顾这样的他。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是最好的搭档。

那仍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

chapter.3

“你刚刚不该先带我离开。”哈尔——绿灯侠用戒指扫描这周围的树木，但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异常，他来回走动着试图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而巴里，现在是蓝闪电，他刚刚同那外星生物战斗过的那片树林依然残留着树木倒塌的痕迹，他带着绿灯侠来到了这个地方，并且跟他详细的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在这段时间里有可能会错过任何一个有用的线索。”

“我不后悔做了这件事。”蓝闪电坚定地说着，他蹲在一个枯树桩前，摩挲着上面被利爪划开的爪痕，“你当时的情况的确不能够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而且在我能够反应之前它们就已经不见了，当下最好的判断就是带你离开这里。”

“我不用你的照顾……”

“但那是哈尔。”蓝闪电从树桩上移开视线，他似乎在草地上发现了什么，一闪一闪的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看我发现了什么。”

绿灯侠飞了过去，顺着蓝闪电的指示也发现了那个东西，他立刻用灯戒构造出了一只手将那个物体拿了起来，“灯戒，分析一下这个东西是什么。”

“我觉得它看上去就像个通讯器。”蓝闪电在一边猜测，蓝色的光亮聚集在他制服的闪电纹路上，在白天看来也十分明亮。

戒指很快就告诉了绿灯侠分析的结果，那的确是某种外星科技，而它的作用就如蓝闪电所说，是一个联络用的装置，“你怎么知道的？”

“我只是看到过他们用这个来说过话。”蓝闪电在绿灯侠开口前又赶紧添上了一句，“但我也不是很确定，也许它们是用来翻译我们的语言？”

“这是一个有着翻译功能的通讯器，我猜它们是不小心把它给落下了，这足以调查出他们究竟是来自哪。也许是因为地球不同的原因，我的戒指无法准确定位它的所有者现在在哪里，我该庆幸它还能够运作吗？”

“我们可以去找一下绿灯侠——我是指这个地球的绿灯侠，事实上他最近才刚从OA回来，也许他能帮上忙。”

“是哪个绿灯侠？”

“你那边有很多个吗？”蓝闪电眯眼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但他现在不在瞭望塔，但我们可以去呼叫他。”

“我希望他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那一个。”那样就真的太糟糕了，他真的非常不想看到那个人作为绿灯侠。但谁知到这个世界究竟是如何发展过来的，既然哈尔·乔丹都能够和巴里·艾伦在一起，那么盖·加德纳成为第一任绿灯侠又有什么奇怪的？这只是哈尔最不想遇见的情况，他只希望那会是约翰或者凯尔……也许谁都不是。

“我们该怎么去瞭望塔？”绿灯侠将那个小小的通讯器装进一个绿色的小盒子里，并细心的为它缠上了丝带，“我是指，我应该没有权限能够通过这边的联盟认证？虽然我的基因可能和这边的我相差不大。”

“我们可以先让超人开放通行，我猜蝙蝠侠这会应该已经到了瞭望塔听超人说明了你的情况，我想不用多久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去了。”接着，巴里就像想到了什么，略微无奈的说，“不过联盟应该没有匹配你的资料认证，所以我们可能需要再等久一点。”

“这是说这个世界的我并不是正义联盟的成员？”

“是……如果是我认识的那个你的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联盟的帮助的，你一直和蝙蝠侠谈不来，你们没有见过几次面却每次都会争吵，而我们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绿灯侠挑起一边眉毛，好吧，这不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和蝙蝠侠的确算不上特别谈得来，但他想他们最近或许算是能够交心的队友了？他甚至把绿灯戒交给蝙蝠侠来直面他的恐惧，起码他们互相揍在对方脸上的那一拳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但这是否意味着他得删档重来，因为他要去面对一个完全陌生——并且对他充满了敌意的蝙蝠侠，蝙蝠侠对任何一个人都充满敌意。

看绿灯侠的表情，蓝闪电只好提醒道，“还有，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的你是……但别跟蝙蝠侠吵起来，好吗？我们优先解决你的问题。”

“好吧，我尽力，只要他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找他的麻烦。”绿灯侠点头，而蓝闪电看起来并不放心他的承诺，恐怕这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和哈尔说了，他是指另一个哈尔。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吃一顿午餐？”蓝闪电提议道，然后从他的耳机位置突然传出了声音，是超人，“或者延迟成晚餐？”

[我打扰到你们了？]超人的声音从另一端平稳的传出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声，蝙蝠侠说你们可以到瞭望塔来，他暂时开放了哈尔——紫灯侠的身份认证……]

这真是，一个令人出乎意料的信息。

“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似乎有什么想法，但他不肯告诉我。]超人听起来有些不太满意蝙蝠侠的做法，[我想他可能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好吧，还有我……”

绿灯侠站在一边等着他和超人联络完毕，他对谈话的内容不太关心，但蓝闪电一直变化不断的表情让他看着竟觉得很有趣，他突然想到了巴里，他好久没有看见他，也好久没有和他一起出去了，也许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被那些公文书给埋起来了，又或者他依然在中心城的每个犯罪现场之间来回跑动着，一旦哈尔不在，他就不会再做工作以外的事了，这也是他一直催促巴里快点找个女朋友的原因，但没有女人会喜欢一个只会埋头工作的人，他太忙了，甚至无暇兼顾那些哈尔介绍给他的女性朋友。

等事情全都解决以后就好了，他们仍然可以像以前一样。

“哈尔？”蓝闪电伸手在绿灯侠的眼前晃了晃，他已经掐断了联络，刚打算和哈尔说明一下就见他在原地站着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抿着唇不发一语，他注意到垂在他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试着去握住他的手，却发现他们在轻微的颤抖。“哈尔。”

绿灯侠回过神来，他用眼神询问蓝闪电怎么了，而他只是摇摇头，“我们可以出发了，瞭望塔对你的开放只有几分钟，如果我们不快点的话，它就会被关上。”

“为什么？！”绿灯侠惊讶的瞪大了眼，蝙蝠侠竟然连这个都要控制，他是有多不放心。他希望不要连呆在瞭望塔里的时间都被限制住，这里的蝙蝠难不成是一个控制狂？他可真是有点想念他那个地球的蝙蝠侠了，起码他还会允许他在瞭望塔上冲咖啡。“我宁愿在外边和他视频对话，联盟不是有专属的联络频道以防被窃听吗？他担心什么？”

“他说在瞭望塔比较合适，真的，哈尔，你刚刚才答应过我什么，不要和他吵起来，你们现在连面都没有见上就已经是这样了，我们还怎么心平气和的去讨论你的问题。”

“但他真的是太荒唐了！”绿灯侠喊出这么一句话来，他想自己不与联盟来往的原因已经清楚了个大概，他一点都不喜欢被人所控制。他知道蝙蝠侠或多或少有些控制欲，但这绝不是他可以轻易容忍的程度，“巴里，你们平时究竟是怎样一起共事的？我是说，他听上去比我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蝙蝠侠一直都是这样，他考虑的事情大多很有道理却有些不近人情，我知道他真的很不待见哈尔，但我没有想过他竟然连哈尔的资料都早准备在了瞭望塔。”如果不是因为绿灯侠的到来，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有这样一回事。

“如果你现在跟我说你们还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是谁的话我真的会觉得你们是疯了。”

“当然不，虽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但我想蝙蝠侠对我们还是有这点信任的。”蓝闪电突然停顿了一下，“说真的，哈尔，如果我们不快点过去瞭望塔的话，恐怕泽塔通道就要被关闭了。”

“我们担心什么，有你的速度这根本——”绿灯侠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扯住了然后就是一阵劲风从刮过，眼前的景象迅速的变化了，“——不是问题。”

他想他总得习惯这个。

“那当然不是问题。”蓝闪电回头冲他自信的笑了。

“好久不见，哈尔。”刚一进入瞭望塔，就听见超人的声音近在咫尺，强壮的男人在半空飘着，在他的背后，全身裹进了黑暗中的的男人看着他们，和态度热情的超人不同，蝙蝠侠可以说是从头到脚都是冷冰冰的。

“嗨，蓝大个。”哈尔试着轻松的开玩笑，这个称呼并没有得到超人的反对，“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才对，但还是好久不见。”

“你们迟到了。”蝙蝠家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咳嗯，B，他们进来了那就没有问题了。”超人说道，又回头来向哈尔解释，“别担心，就算你们真的来迟了蝙蝠侠也不会真的关闭你的认证的，他只是……不太擅长开玩笑？”

“噢……这没什么，我了解他。”哈尔冷笑一声，“毕竟他是蝙蝠侠，他总有办法让人笑不出来。”

“哈尔。”蓝闪电出声提醒他，你忘了我们说好的？

我当然没有。哈尔撇嘴，他的确没有跟蝙蝠侠吵架的打算。

“你在另一个世界和蝙蝠侠的关系也很不好吗？”超人表示没有关系，可以接着就此讲一些其他的事让他们分心一下，“你看起来并不排斥与联盟接触。”

“我是联盟的成员之一，我也没有要排斥联盟的理由，至于蝙蝠侠……”他故意停顿了下，看到蝙蝠侠微微抬起了他的下颚，“我想我和他的关系不坏。”

“那你和B应该能够友好相处。”

“我们该怎麽帮你？”超人询问蝙蝠侠的意见，他的目光先是在他的面具上流连了一会，而后才转向绿灯侠和蓝闪电的组合，“你能够搜索到那个外星生物的所在吗？”

“我试过了，它没法起作用，你们得需要会叫你们这边的绿灯侠。”绿灯侠照着跟蓝闪电说过的话回答他，绿灯戒虽然持续吸收着蓝灯戒发出的能量，但是这依然改变不了它无法正常工作的事实，他不知道OA是否会接收到这个戒指的信号，只希望那些小蓝人不要找上门来。

“我们怎麽知道这不是你在玩的另一个把戏，你的灯戒，它是否还有改变颜色的功能？”

“它不能，它只能具象化出我的意志力所想象出的东西，而且很可惜这都是绿色的。”哈尔直视着蝙蝠侠，他依然维持着思考的姿势，他刚刚得出的结论在哈尔看来就只是无理取闹。蝙蝠侠也会无理取闹，啊哈，这可真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

“那还真是可惜，如果它还能做的更多，你能利用的也就更多。”蝙蝠侠的语气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但这在哈尔听来怎样都不对。

“……你根本不了解。”哈尔几乎无法沈住气，他还记得他给蝙蝠侠的那一拳，和蝙蝠侠给他的那一拳，他们可能是朋友，他们可能彼此理解了。但那些都不适用于这个蝙蝠侠的身上，他不知道这些戒指可以化身为多么可怕的存在，“现在，我只想说，别，试图，替我决定一切不是我想要做的，也不是我应该去承担的东西。那不是我。”

“你和他不一样，你是在跟我说这个吗。”

“你讨厌他？为什么？”

“我对乔丹没有什麽意见，我不讨厌他，但我也不喜欢他。”

“你不喜欢任何人，你也根本不信任任何人！”

“够了，这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超人制止了这个对话，他看着绿灯侠，接着说，“如果说你真的来自于另一个地球，那麽哈尔——紫灯侠也有可能被置换到了你的世界，对吗，我们应该要讨论的应该是如何把你们换回来，而且我们也需要和你的地球上的正义联盟取得联系。”

“我们还要找到那个外星生物，也许可以再次利用他的那个机器来把你俩换回来，不会有问题的。”蓝闪电拍着绿灯侠的肩膀说道。

“或许更简单点，我可以试着飞去OA看看。”绿灯侠双手交叉在胸前，丝毫不客气的盯着对面的蝙蝠侠，“你们不帮我也没有问题，我搞的定。”

“不，哈尔，不要擅自行动，你不能确定这个世界的OA还是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个OA，也许他们会对你做出攻击的行为。”蓝闪电直接否定了他的这个提议，他听说过OA究竟怎样的一种情况，他不想哈尔就这样一去不回，那不会是他愿意看到的。

“啊哈，他们甚至还想要没收我的灯戒呢，没错，守护者们都是一些古板的老顽固，我可不想在回去以前就被扒光。”绿灯侠无所谓的耸肩，“我猜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谈的，我能离开这了吗？”

蓝闪电对上超人的视线，而超人又偷瞥了一眼蝙蝠侠，他仅仅只是坐在他的位置上，超人能看清他下垂的嘴角，他猜他有些不高兴，但他什么都没说。那是哈尔，他永远都是会那样顶撞布鲁斯，但绿灯侠比紫灯侠要更懂得忍耐，起码超人还不用担心自己需要上前拉架。

“别急，绿灯侠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我们得先弄清楚这个通讯器的来历。”超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或者你们需要来点咖啡？”

“噢，这个就交给我！”蓝闪电快速的回答，下一秒他就端着四杯咖啡回到了这里，并且将每一杯都塞到在场另外三人的手中，蝙蝠侠没有任何表示，超人微微抬起杯子表示感谢。

绿灯侠拿着杯子，他注意到这是一个有着闪电符号的杯子，他又看了看蓝闪电的，那也是一个闪电符号，区别只在于那是蓝色的。他在瞭望塔准备了两个差不多的杯子，而事实上只有一个是他在使用的，好吧，他其实也不是很介意和自己的好友共用一个杯子，他们经常这么干。

蓝闪电推给他一个糖罐，哇哦，看来蝙蝠还不至于冷血到连咖啡口味都不能满足联盟成员，这是第一件稍微让哈尔心情好的事。如果接下来要见的绿灯侠不是盖·加德纳那就更赞了，刚这么想着，他就听见了来自于泽塔通道那一边传来的声音，感谢上帝。

约翰·斯图尔特就和哈尔所知道的那样，没有绿灯面具，没有隐瞒身份，就这样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这是最好不过的了，他可以把它归进第二件了。

“我原以为你在见到我的时候会打我一拳。”约翰对着哈尔说，“这边的你对我总是不那么友好。”

“别那么说，约翰，哈尔还是很看好你的。”蓝闪电说道，他很友善的拍了拍约翰的肩膀，告诉他这完全不是需要担心的事。看着他们的接触，哈尔想那个不友好的理由恐怕很简单。

“嗯，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把我和另一个哈尔看作是不同的两个人。”哈尔站了起来，面露微笑的伸出手去，约翰可没想到这个，但是他很乐意这么干，毕竟他们或许是真的不一样。

他们一起坐了下来，蓝闪电又跑去泡了杯咖啡，这用不上多长的时间，蝙蝠侠坐在另一端看着他们，看着哈尔将通讯器——那个他刚刚一直都没有拿出来的东西——交给了约翰，约翰的绿灯戒对它进行了分析，并且告知了他们这究竟是出自于哪，而且他的所有者的位置就在地球上。他只是看着，直到他们终于得出最后的结论。

chapter.4

他们最终还是去了巴里的家里。

当哈尔走进房门，看着那些熟悉的摆饰，他只觉得在看了那么多年的紫色之后，巴里的那些单调的过了头的墙纸就看起来有那么些令人怀念了。“你知道，在我和你在一起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家做了一个大改造吗？我几乎花上一个星期才布置好我们的新家，你没少跟我在那些装饰上争论。”

“看来你的改造变化一定很大，”巴里想象了下以哈尔的爱好会换成什么样的装换，半晌，他摇了摇头，有点搞不清为什么自己要去想象，“但我想那个我最后还是接受了你的提议。”

“并不是全部，我们在一些基础上还是保留了巴里原本选定的样子，我总得留些空间给他不是吗？不过我很乐意让我们的颜色占满我们的家，毕竟红色加上蓝色等于紫色不是吗？”

蓝色？

哈尔穿过客厅，在一楼的厨房和餐厅兜兜转转了一会，又一路直奔到二楼的卧室，巴里没有阻止他的探索，他看着他就像是一个第一次到别人家拜访的孩子一样四处乱看，但他觉得这些东西应该和他们那边不会有太大的差别才对？

“嗯……我能进去看看吗？”哈尔站在巴里的房间门口问道。

“你当然可以。”

得到允许以后哈尔还点了点头，这才推开门走进去，巴里则跟在他后边一起进了房间，哈尔双手叉腰站在房间的正中央，盯着房间里的那一张唯一的大床思考了起来，他回头去看巴里，困惑的问，“你一个人住，却有一张双人床？”

“……那是因为店员一直在给我推荐这一款！我本来只是想挑一张能够稍微睡得好一点的床就够了。”巴里的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他还记得销售员是如何向他推荐那些床的，他此前从未见过如此热情又细致入微的店员，她连私生活都帮他考虑到了，甚至都不容巴里找出一个好理由拒绝，就已经连哄带骗的付了账单，尽管买回来以后感觉还是挺不错的。但事实上，除了偶尔的休假，他使用这张床的机会真的不大，除去在警局的工作，有时候超级英雄的事务也不会让他真的能够睡一个安稳觉。

“好吧，但你是认真的？你真的打算就这么平凡单调的过下去？你的房子，它也许该添上一些新东西。”哈尔现在看上去就和他认识的那个哈尔一样，“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做个伴？”

“什么？”

“我不想你和我以外的人在一起，哪怕你并不是我所熟知的的巴里，不是我的巴里，但果然我无法忍受任何一个你会和其他人在一起的可能，你没有和艾瑞斯在一起不是吗？除了她，我不觉得还有其他的女人值得你去等那么久，那么为什么你不干脆考虑看看我？”

“噢，不，哈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在劝我和我的好朋友在一起吗？”巴里向前跨了一步，“你知道我们是不一样的。”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也非常清楚我在说些什么，我和巴里也不是在最开始就在一起。”哈尔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巴里看得出他的情绪开始有些不稳，他甚至不敢去看巴里，像是陷入了某种永久的回忆中，他看见他的唇在抖，那导致英文单词从他的嘴里说出并组合成句子时听起来是有多不成调，那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直到我们经历了那可怕的一天，我差点失去他。”

那是他的人生中所经历过的最糟糕的时刻，但好在一切都没有走向最坏的情况，他很庆幸最后巴里还是回来了，并且与他能够真正的在一起。那是他最感谢巴里和他都能够拥有那份力量的时候。

巴里不知道他遭遇的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也许那真的很折磨他们，假使他们真的爱上对方，分离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最可怕、最残忍的一种方式。但那始终是不一样的，巴里自己就曾经离开过，哈尔也是，但是他们依旧是最好的朋友……或者不，谁知道现在如何呢，哈尔已经在试图躲着他了不是吗，那并不是针对任何一个人，但巴里真的感觉到了自己是被哈尔排除在外了。

我只是想帮帮他。

他明明才是最不喜欢我远离他的那一个。
 巴里的心绪并未能够传达到哈尔那里，严格来说，他现在正沉浸在某种思考当中，因为刚刚的回忆，他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变得有些不是那么的好，他突然上前抓住巴里的手臂，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却并不是一个零距离接触的状态。

“说你爱我。”

“……抱歉哈尔，我想我刚刚可能没有听清你说了什么又或者是风太大再不然就是电波杂音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声波频率。”巴里听到的一瞬间只想要去公路上跑上几圈，说真的，他没有料到这个，他是怎么做到如此自然的说出这些话的，这显然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说你爱我。”

“噢，不，我并不是真的要你再说一次的意思。”巴里简直无地自容。

哈尔看着他，然后慢悠悠地说：“你被吓到了。”

“不！不是……好吧，我的确被吓到了，因为我没有想过会从自己的搭档嘴里听到这种话，虽然你们并不是同一个人，但你们真的，太像了。”尤其是现在，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和超级英雄的样子打不着半点关系，这样看来就真的像是哈尔·乔丹本人在跟他说话一样。如果内容不要是近似告白的话就更好了。

他的确接受了平行宇宙的哈尔和平行宇宙的他在一起并谈起了恋爱，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够接受那些L开头的字眼用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刚刚哈尔提出的建议他的反应都还不至于这么大，因为他知道那不会全都搬到他的身上，尽管哈尔看起来认真极了，就像现在这样，他的话和他的动作结合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在索吻。

“我知道你的确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但是……。”哈尔回应道，“但是我和巴里每一天至少都会说上三次的我爱你，而今天份的我只要到了今早出门前的那一个。”

“所以，你是在希望我能代替一下另一个巴里？”

“当然不是，我不是让你代替他，但我只是很希望听到巴里说他爱我，现在。”哈尔又再靠近了一些，巴里感觉他几乎快要贴到自己的身上了，这使得他不得不向后倾倒他的上半身，而他知道这坚持不了多久的，“又或者换我来，我来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哈尔！你不能这么做，你得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巴里！”

“我当然在看，而且看得很清楚，我分得清你们。”哈尔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伤心，他伸出手去抚摸巴里的侧脸，“你不像他，我的巴里不会拒绝我，就像之前那个吻，换做是他他就绝对不会推开我。”

好极了，如果再维持这个姿势下去哈尔或许真的会想要继续之前的吻，他说他分得清是谁，但是巴里很了解紫灯的情况，他以前在和哈尔搭档时，卡罗——星蓝石也有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他很清楚被那颗石头附身的人态度前后会有怎样的变化，星蓝石不止一次尝试过杀死哈尔。在在短暂持有蓝灯戒的那段时间，他被给予的知识里告诉了他那是因为星蓝石本身离情感光谱就要远，再加上他们的宿主往往才是被控制的那一方，这就导致了紫灯戒的持有者往往会更行为偏激一些，尤其是在对爱的追求上。他怎么能够保证哈尔的眼中现在看着的到底是谁。

不过原本哈尔竟然是紫灯戒的持有者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他吃惊了，他是怎样都不会把他熟知的哈尔和爱划上等号的，要知道，虽然他平时的确在追求人这一方面投入的挺多，和卡罗的关系也很复杂，但那并不说明哈尔对爱很需求。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哈尔也告诉了他具体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关于他是如何成为紫灯侠的。

因为和哈尔早就认识的关系，巴里在还没有实际接触到灯戒之前就已经能够把绿灯充能时的誓词倒背如流，他他熟悉绿灯的构造和也清楚要有多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够去使用它，尽管并未实际使用过，巴里也知道绿灯戒是一个实用得可怕的东西。

而哈尔告诉他，与绿灯戒不同，紫灯戒的能源来自于人心中对所爱之人的那份爱慕之心。最初的时候，在遥远的那颗紫色的星球——扎马伦上有着一块巨大的紫水晶，水晶中封存着一对相恋之人相拥着的骸骨，两人的爱成为紫灯永远不会被熄灭的绵远不断的能源。而且，由于女性对爱的认知往往更加细腻、敏感，并且会为此付出很多，所以一直以来星蓝石的选择标准都是恋爱中的女性。

再后来，由于星蓝石对于其所有者的控制力太强，使她们经常会处于不被自己一时的控制下造成破坏，并且会因此导致自身爱情根源的碎裂，这违背了紫灯的初衷，因此在扎马伦人的操纵下，紫灯戒诞生了，由此带来的改变是，它的选择不再局限于女性，有时甚至会选上男性。

哈尔就是其中一个。也许他是地球上第一位被紫灯所选中的男性，但他绝对不会是全宇宙唯一一个，真的，哈尔已经见过那些男性的紫灯伙伴，在他去往扎马伦星的时候。也许就是因为戴上了紫灯戒的原因，他比地球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更加直面真心，比任何情侣都要清楚他们是否对彼此是真爱，比谁都要渴望爱，和希望被爱。要说被紫灯选中的坏处就在于，紫灯潜移默化的放大了他的情感，他一直藏在心里从没有去付诸实践过的小心思一下就被摆在了眼前，明目张胆地叫嚣着他应该如何去做，而这都是因为在成为紫灯前他就有一个情有独钟的对象了。

但哈尔从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在他失去最重要的人并且目睹他牺牲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了所谓的“恐惧”的感情，至少他认为的确是这样的。在情感上的直言不讳和处事的大胆妄为经常会使得他的恋情毫无成果，不管是谁——哪怕是深知他过去的卡罗，都没能与哈尔真正的长久确定过一份真正的恋情，但他会勇敢地去追求而不是在背地里偷偷地暗恋。这绝非是他的行爲准则。所以当他们真正的在一起后，哈尔总是试图让巴里证明这是真的。

“所以呢，我都不向你要求一个吻了，你就说一句‘我爱你’也不可以吗？”

“哈尔……”

“我要是没了你可怎么办？如果我是被传送到一个没有你的世界，那我可怎么办，巴里？”哈尔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他比巴里高，这让他弯下的脊背显得他整个人都很疲惫，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巴里甚至产生了一种他就要哭了的感觉。

“我不能，我只是……我做不到，我说不出口，哈尔，我很抱歉。”巴里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能够紧紧地抱住哈尔，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等着他的颤抖渐渐平息下去。他无法告诉他爱这个字，但他愿意给他一个拥抱，一个不论何时他都能够给的拥抱，他只能够这么做了。

哈尔花了稍长的时间才恢复过来，他的样子看上去仍然有些不太好，但好在他放开了巴里，并且指责他是一个太狠心的人。“但是干得好。”哈尔说，“如果你说了你爱我，恐怕我就忍耐不住把接下来的也一起做了。”

巴里无比感激自己的应变能力。

“但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恐怕我就不敢保证在下一次还能不能够控制得住了。”

“你们难道就没有过长时间的分开过吗？”为了避免被误会，巴里又填上了一句，“我是说，你们总会有各自忙着各自的事的时候，比如说联盟安排的任务，你们不会总在一起？”

“我们确实是总会在一起。”哈尔哼了一声，他在房间里环顾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坐到床上，“通常除了表面上的工作以外，大多数时间我们都是会一起行动的，而且我们的交往关系并没有去隐瞒身边的人，事实上我们甚至都已经结婚了。”

“额……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结婚？”

“我和巴里已经认识了十年了！那已经足够久了！而我们直到确认关系就花了三年，然后用了两年的时间来交往，直到五年前我们才终于去领证并且举办了一场婚礼。”

巴里仔细数了数日子，从他被卷进神速力中就已经花去了十年的大半部分的时间，他和哈尔实际相处过的时间也不过短短几年，若不是哈尔提起，他真的不会留意到原来从他和哈尔认识开始竟然已经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但一切看起来都很自然，而且他也不觉得他和哈尔现在的状态会是所谓的七年之痒。

“我想你们都觉得很幸福。”

“为什么不呢？”哈尔笑了，“我爱他，而他也一样爱我。”

为什么不呢，谁又知道那是为什么。至少巴里认为，如果这一切都像是另外的他们一样顺利那就真的太好了。

“我有些饿了，巴里，不介意我开一下你家的冰箱？”

自从哈尔来到这已经过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正常情况下这时候他们就应该用午餐了，哈尔提醒了这点，而巴里很赞同。当他们走回一楼，哈尔轻车熟路的溜到厨房里时，从那黑漆漆的角落里，一个人影缓慢地靠近了巴里的背后。

“闪电侠。”

巴里被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是蝙蝠侠，吓人一直都是他会干的事，擅自闯入别人的家里也是，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是否听到了哈尔和他的谈话？

“我们需要来谈一谈绿灯侠的事。”

“嗯……那当然没问题，蝙蝠侠，只是你下一次能够不要再用这种会让人心跳加速的方式出现了吗？即使我反应很快，我也不敢保证说我能够不下意识的把你当成是……”

“哼嗯。”蝙蝠侠式的回答。

“巴里，我觉得你完全有必要更新一下冰箱库存了，我真不敢相信里面除了牛奶和鸡蛋就没有其他东西了，也许我们可以去一趟超市——你为什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蝙蝠侠对上哈尔的目光，他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他看上去和哈尔•乔丹一模一样，如果忽视他眼里那毫不避讳的敌意的话，蝙蝠侠认为他们的谈话或许能够再顺利一些。

哈尔去看巴里，但巴里显然很无辜，他立刻就知道那是蝙蝠侠擅长的戏码了，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稍微注意点别人的隐私权而不是试图打破他们，他就没少在假日的时候因为他的一通来电而不得不放弃所有的计划，巴里总是说他会补偿回来的，但是蝙蝠侠从来都对做这件事乐此不疲。

“我不去瞭望塔，所以你就亲自来这见我了？我是不是该高兴我的影响力对蝙蝠侠有这么大？”

“更正，乔丹，是我不让你来瞭望塔。”

“去不去的选择权是在我。”

“就算选择权在你，但是没有权限，你连泽塔通道都进不去。”

“嘿，伙计们，我是想说，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吗？就是那种友好的坐在位置上，大家一起来交流想法然后解决问题的那种好好谈。”

虽然哈尔和蝙蝠侠都没有反对巴里的提议，但他们之间的气氛仍然僵硬，这就难倒巴里了，他不知道另一个地球的哈尔与蝙蝠侠的关系竟如此糟糕，至少在他们的世界，那已经有所改善了，就像之前他说的，哈尔信任蝙蝠侠。

“我发现了一些线索。”蝙蝠侠说，“我需要再从紫灯这里详细听一下关于他是如何到来这个世界的经过才能进行新一步的推论。”

“你是说你已经找到了能够让我回去的方法？”

“这取决于你的配合。”

哈尔沉默了一下，盯着蝙蝠侠看了那么一会，“你想要问什么？”

“你是被一道宇宙光束射中了之后才被送到这里来的吗？”

“对，那个宇宙生物拿着的武器多半是某种先进的外星科技，我以为那是具有攻击性的，因为它确实对周边的树木造成了伤害，但我没想到那竟然也是一种传送装置。”

“你在什么时间，具体精确到分钟，被那道光束击中的。”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哈尔愣了下，随后才想起他的确有可能知道，他将右手抬起来，紫灯戒在他的手上发出淡淡的亮光，“戒指，当时的情况记录下来了吗？”

［是的，时间为地球的纽约时间上午九时三十五分零九秒。］

“看，连秒都给你精确出来了。”哈尔得意地笑了起来，蝙蝠侠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

“这很好的证明了我的猜测。”蝙蝠侠开口道，“根据你的说法和视频监控来看，不管是你还是绿灯侠，都同样遭到了外星生物的攻击，甚至，你们受到攻击的时间也近乎一模一样，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个光束本身并不是一个传送装置，但是，身在两个地球的你们，在同一时间受到了攻击，有可能是那个武器的影响造成了时空扭曲，将你们两个调换了过来。”

哈尔和巴里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蝙蝠侠的猜测是在告诉他们，这所谓的意外真的就是一个意外，恐怕那个外星生物在攻击之前也没有料到这种事的发生，但它就是那么发生了。而这样一来，所谓的线索也就这么被斩断了。

“那么，我该怎么回去？”

“暂时不知道，我们也许可以试试再重演一次当时的情况，但我们首先得能够和你的世界取得联络，我会尝试着与你们那边的瞭望塔取得连接。”蝙蝠侠停顿了一下，“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哪都别去，为了尽量避免招惹上其他的麻烦，那个你在这边还留下了一堆没有解决的问题。”

“你这是在限制我的行动？”

“当然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所认识的蝙蝠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指责我的机会，一旦我做了什么他都会此大肆批评，就好像我做什么都不合他的心意一样。”哈尔眨了眨眼，“而且，他都是会故意把巴里支走。”

“噢，你们是在恋爱。”

“蝙蝠侠。”巴里出声，他觉得如果再放任他们谈下去，蝙蝠侠会从哈尔那打听到更多关于他和他的搭档的恋爱史，而且他预感这事一定不会少被提起。“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就像我之前说的，看好他就行了。”蝙蝠侠的声音就如以往一样低沉，却听着总觉得蕴藏了一丝笑意，他饶有兴趣的看了哈尔和巴里二人，仿佛早已知晓一切，“只要别忘了随时汇报情况，我们并不能确定那道光束是否对身体还有什么副作用，我建议你带他去S.T.A.R实验室检查一下。”

“我会的。”巴里点头，预感这一天看来不会那么快就结束。